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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个天大的丑。
泪意一旦来袭便不受控制,我抓着祝笙的手,面对着他哇哇大哭。这个样子一定很蠢,蠢到极点。但我控制不住,顾不上整整一个机舱的众多陌生人,眼泪跟流水似的哗啦啦往下掉。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好像祝山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告白,每句话都比“我爱你”更加浪漫。我在心动和懊悔的强烈冲击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飞起来,飞起来,急速坠入名为祝笙的深渊。
“爱哭的骚货。”祝笙轻悄地吐出一句话,扬着唇角拿过纸巾给我擦眼泪。动作很轻,指尖扫过我眼尾的时候另一轮眼泪又涌出来。
祝笙干脆不再给我擦眼泪,将我搂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哄小孩似的,“乖啊乖,别哭了,哥哥给你糖吃。”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眼泪鼻涕蹭到祝笙身上,自嘲:“倒不是弟弟,像个妹妹。”
“不管你是哪样,都休想再逃开。”这时候还不忘说狠话,真有他的。
祝笙抱着我,回绝了陌生人的热心,亲亲我的头又亲亲我的耳朵。胸膛贴着胸膛,剧烈的心跳尤为清晰,分不清是谁的。我在重生的热潮里翻滚,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迎接脱胎换骨的爱欲。
爬山虎盘踞在我身心无法扯下,深入我的骨血和我生长在一起。我该踩碎该死的懦弱和现实,要和这生长欲旺盛的爬山虎纠缠。生长、活着,爱和自由。都该拥有。
这操他妈的伦理道德!老子要逃圈!做个怪人,拉上亲弟弟一起,做两个怪人。
或者,两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疯批。什么都好,倘若没有祝笙,我活得下去,但我不能快乐幸福地活下去。
我要快活,所以我要祝笙。
等到渐渐冷静下来,我抓着祝笙吻他,太过突然,他好像有点被吓到,伸手轻轻推了推我。我才不管,我现在就是想要吻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做这样的事,好像特别刺激,又特别特别。
“祝笙。”
“嗯。”
我们飞在高高的云层里面,蓝色交织其中,呈现纯粹又梦幻的场景。爱人就在身边,他一直坚守着我们原本不堪的情感,垒筑高墙,抵御所有进攻。
他应该就是个英雄,英雄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真是个卑劣的人啊,从始至终都是。可是我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以各种方式。
“为什么要带我去丹麦呢?”我看看云又看看祝笙,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我:“很想知道吗?”
我点头,他就笑起来,“凭什么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
混蛋!我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漫不经心道:“哦,也不是很想知道,随便问问。”
“我们去哥本哈根住下来吧,我会努力。”祝笙揉揉我的手指,我又重新将视线落在他脸上。
他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得可笑。我他妈会只让他一个人努力?那我还当个屁的哥哥,真就去当个小娇妻得了。真他妈扯淡!
但是我也真的开心,凑过去亲了亲祝笙的脸,歉疚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言而无信又懦弱无能;对不起我以前从没想过我们的未来,让你一个人坚定地去努力;对不起最后还是拉你下水让你与我纠缠在一起……好像对不起的太多了,我后悔说对不起了。
那就只好赶紧转移话题,“爸妈怎么办呢?还有欧璐。”
“爸妈已经恨死了我们吧,会当我们是死了吧。但是如果你想,还是可以跟他们联系,”顿了顿,祝笙笑起来,“试试写信怎么样,飘洋过海的家书好像挺浪漫的。”
“但是他们肯不肯看就是另一回事了。”祝笙一脸轻松,好像在说着什么无所谓的事情,我突然很心疼他。他以前可是家里最受欢迎的孩子,成绩好、运动神经发达、有主见、挺会为人处事……
“祝笙。”我又喊他。
“嗯,在呐。”他回应我。会一直回应我的吧。
“阿笙。”
“怎么啦?”偏过脑袋疑惑地看我的样子,是像个弟弟会做的了。
“傻逼!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好像没料到我会突然骂他,祝笙拧着眉瞪我,“你他妈……”
“我也是疯子。”
“噗~”祝笙笑起来是真的好看,我伸出手指去戳他的梨涡,他眼疾手快咬住我手指不放。
“操,你他妈属狗呢?”
“属什么都行,能咬到你总算是我厉害。”
操!他真的太幼稚了,我不想理他,将我的手从他嘴里抽走,转头看窗外。
可是云天之外又满是祝笙的脸,我内心雀跃不停,不自觉去抓住祝笙的手握在手心。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代价……陪我两败俱伤……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不要再悲伤……我看到了希望……”
脑子里出现歌词碎片,我记不住完整的一首,也忘记叫什么名字。但记忆里突然闯
', ' ')('入祝笙趴在课桌上睡觉,电脑里放着一首单曲循环,他卧室的门开着,我好像从外面走过。
那时候我即将再再次高考。
我们现在好像在私奔,但不是的。我们只是朝着“我们”在前进。
活下去、爱下去。
很久之后,祝笙突然凑到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挠着我的耳朵。他一字一顿道:“哥,我们什么时候在楼顶做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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