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早就得到别的丫鬟的通知,欢天喜地去到陈圆圆的闺房中,对正在卸妆的陈圆圆兴奋地说:“圆圆,我的好女儿,今天来了一个豪客,一表人才,英俊非凡,心地也非常善良,小丫头杨柳儿仅仅讨好了他几句,他就毫不犹豫给她赎身了,我出价一万两银子,他竟然没有还价,给了我一个价值1.2万两银子的珠宝,找头都不要了,现在他点明要见你,你千万要把握好机会啊。”
陈圆圆没有任何欢喜,显得非常的平淡,轻声说:“杨柳儿是美人胚子,他给她赎身很正常,不过,他这样大方,应该是一个不知民间艰苦的浪荡公子,这样的人如果给我赎身,我还不会答应呢。”
“对,对,对,如果他要给你赎身,你千万不要答应,他这样花钱啊,就是金山银山也要花空,嫁给这样的人只能风光一时,以后就要受苦受难。”鸨母眉开眼笑,陈圆圆可是梨园的摇钱树,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她走的,当然要顺着陈圆圆的语气说话了。
陈圆圆娇羞一笑,梳妆打扮停当,就进入了那个豪华包间。
张东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到陈圆圆身上,发现她穿一身淡黄色古装裙袂,万丈青丝如同云彩一样飘拂身后,会说话的美目盈盈一转,张东的魂儿就差点飞出了躯体,目光中全是痴迷和灼热,心脏不争气疯狂跳动起来。
“陈圆圆见过公子。”
陈圆圆袅娜地走了过去,还没有走近,一股奇妙的幽香扑鼻先到,诱人魂魄,而当她走到张东身前,姿态优美行礼,用如同黄鹂一样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就构筑出一个活色生香的旖旎幻境,差点没有让张东变得疯狂。
“久闻圆圆具备倾国之姿,艳丽绝伦,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张东用痴迷的目光看着圆圆,赞叹说。
“多谢公子夸赞……”陈圆圆在张东身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美目中发出盈盈秋波,投射在张东身上,细细地打量了一会,便轻声问:“公子你是哪里人?”
“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你不敢相信的地步,而我之所以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你……”张东用一种带有历史沧桑的语气说。
这时,有丫头送来果盘,美酒还有各种小吃,摆放在桌子上。
杨柳儿很乖巧,服侍张东吃几块水果,也不时给张东揉肩按背,却不说一句话。
陈圆圆心中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张东能够看透她的心一样,仿佛张东知道她的一切一样,便惊讶地问:“张公子,难道,在万里之外,你就知道有我陈圆圆这么一个小女子?”
“乱世佳人有谁怜?一代红妆风尘湮。遗声游响江山易,不见圆圆落红残。我今书写圆圆曲,意绪纷纭绕笔端。圆圆出身何清苦,自幼聪頴习歌舞。天生丽质妍玉容,赢得众星捧月诩。豆蔻年华入梨园,声声羌笛吹杨柳。填词谱曲弋阳腔,如云出岫飞彩缕。秋水回波chun月姿,谷里幽兰流光驰……”张东没有回答,而是吟诵着圆圆曲,但吟到这里却停顿下来,因为后面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听了这样一首没有完结的诗,陈圆圆震撼得半天说不出来话来,不仅仅是这诗说出了她的出生和现状,还有前面那四句,非常的诡异,似乎,似乎,这是她死后别人作出来的诗。
怔怔地看了张东半响,轻启朱唇说:“公子,可以把你刚刚吟诵的诗写下来送给我吗?”
她非常聪明,这样一来可以看看张东的字体,二来可以细细品味这一首诗,尽管她记忆力好,还是没有完全记下来刚才张东吟诵的诗。
张东点点头,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蘸墨,开始写了起来。
陈圆圆自然也早就来到张东身后,瞪大美目看着。
仅仅写了第一句诗,她就为张东这美艳到极致的字体震撼了,倒抽一口凉气,芳心也是砰砰砰地跳动起来。
苏州梨园是格外有名气的青楼,每年接待的才子多若牛毛,就连当时最有名的几个才子全部来见过陈圆圆,也个个留下了书法作品,以前她还真是认为他们的书法格外美丽,但和张东的书法一比,那些书法作品就如同小孩信笔涂鸦的作品,不堪入目。
等张东把小半首诗写完,放下笔,退到一边,陈圆圆就走到近处,瞪大眼睛痴迷地看着,陷入了一个瑰丽的书法世界,怎么也难以清醒过来了。
就连杨柳儿也在一边傻傻看着,变成了泥塑木雕,似乎魂儿都飞了出去。
陈圆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把带有一丝狂热的目光投射到张东脸上,激动地说:“公子,你真是绝世无双的书法大家,写出来的字太美太美了,价值万金,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你能一掷千金给杨柳儿赎身了。”
张东风淡云轻地谦虚了几句。
陈圆圆的俏脸却是猛然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问:“公子,这首诗是你写的吗,什么年代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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