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不就是种盆兰花嘛,那相老爷子,我给你种上一百盆,都是各种稀奇兰花,怎么样啊。”
胖叮当满不在乎的说着,仿佛那价值不菲的名贵兰花就像野花那样的不值钱。
看着他那一会嬉皮笑脸一会又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桐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想到这厮在慈禧面前也是撒泼耍赖的人物,只能由他。
不过周学熙倒是上前说了句公道话,他家的种植园中几种珍贵花种都是胖叮当帮着弄的,这事交给胖叮当绝对放心。
那桐倒是眼前一亮,他家的几盆花就是周学熙送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倒真是因祸得福,怪不得胖叮当这厮如此。
他的气平了,不过载洵的气却是未平,今日在李安生兄弟身上受的屈辱,他早晚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载沣再三关照他要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也是,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兄长载沣很有可能会再次上升,与庆亲王奕劻争权,要是给慈禧留下了不够稳重与宽容的印象,只怕会有妨碍。
是啊,越是他们这样的身份,要越是优容,如果跟胖叮当那厮泼妇骂街一般的对骂,那简直掉价掉成了土渣。
载沣其实也是在变相的警告他,前不久他搀和到了庆亲王奕劻与肃亲王善耆联手想要谋夺李安生家产的阴谋之中,让他很是不满。
醇亲王府最大的目标就是将国家大权从庆亲王奕劻那里抢回来,奕劻这个祸国殃民的毒瘤,早就让载沣极为不爽。
可如今载洵太不懂事,居然去插上了一脚,让载沣很是恼火。
今日载洵受胖叮当之辱,载沣故意压制他,就是要让他受点教训。
人家都差点让你害死,你让人家骂上几句,也是罪有应得。
想明白了这点,载洵倒是老老实实的看起戏来。
可是,这戏越看却越是郁闷,这王喜儿换回女儿身之后,越看越是倾国倾城之色,恨不得立时抢到身边好生温存。
这癞蛤蟆吃天鹅肉,献花插牛粪,如此让人不可置信的事都发生了,简直让载洵悲苦无比。
他可是多罗贝勒,将来要当郡王的料,居然连个美女都得不到手,他恨啊,恨那胖叮当猪猡一样的人物,却夺走他的心头珍宝。
看着王喜儿在台上唱戏,他的心里越是嫉恨交加,眼睛都红了起来,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李二愣,李富贵,早晚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砰的一声,载贝勒醉倒在酒桌上。
不仅是载洵,就连那桐、载沣等人也是不断的拍手叫好,这王喜儿说是唱最后一场,大概是发挥出了往日的十成水准。
只是可惜啊,只有今日这一场,明日之后,就再也听不到王喜儿唱戏了。
许多人不知不觉嫉恨交加,噗通噗通的都醉倒过去了,他们也恨啊,为什么如此美艳动人的可人儿,就这么的要去黑龙江吃苦呢?
更加有人痛饮酒杯之后,躲在角落痛哭流涕,夹紧了嗓子嚎哭,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只能喝闷酒,看着兴高采烈眉开眼笑的胖叮当那猥琐形象,几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哥醉倒前仰天大叫:好b都被狗.日了。
胖叮当丝毫不顾自己已经成为了全场男人的公敌,色迷迷的看着王喜儿,公然跟王喜儿眉来眼去,这厮简直就是欠扁,连李安生都看不过去。
好不容易等王喜儿唱毕,去卸妆的功夫,胖叮当凑到那桐那桌嬉皮笑脸的说道:“那相,小弟也有一曲献上,还请准许我上台表演。”
那桐皱了皱眉,实在是受不了这厮,但他又极爱京剧,起了好奇心,只能点头应允。
听说胖叮当要唱戏,顿时许多人笑得前仆后仰,嘻嘻哈哈,闹了个满堂换。
胖叮当这厮一溜烟的窜到了戏台后头去换了身随处可见的北洋军军装出来,摆开架势,大咧咧的唱道:“想当初,新军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几百个人,上百条枪,遇俄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她那里提壶续水,面不改色无事一样,骗走了毛子军,我才躲过大难一场,似这样,救命之恩终生难忘,俺胖爷讲义气,终当报偿。”
这一嗓子唱出来,顿时漫长震惊,京剧居然还能这么唱法,而且似乎还有那么一些模样。
胖叮当洋洋得意的继续唱着他的《沙家浜》,这后世的现代京剧,当然有了很大的不同,有股特殊的味道,让那桐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那是,他那嗓子可以变调,怎么变都可以,后世的四大男高音过来,也要直接给他横扫。
一口气唱了几出,心满意足的胖叮当才下了台来,这会倒是多了不少掌声。
那桐回味着胖叮当的唱腔与剧本,倒是真有新意,虽然俗了些,但是却胜在风味独特,不唱大戏的时候,唱这个来点缀点缀倒是极好的。
顿时起了心思,让谭鑫培与杨小楼上前来,探讨起胖叮当刚才所唱的戏来,让胖叮当又是一顿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