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观等人在旁苦不堪言,这载洵发狠,倒霉的也有他们这些黑龙江官员,‘这位爷,可别啊,你跟李二愣他妈姓,那你就不是满人,而是汉人了。再说了,要是人家李二愣他妈是洋人,那你不是洋鬼子了?’
载洵刚到黑龙江,瞧见满目都是穷困落后,心里大为不喜,很是发了通脾气,连邓观等人都吃了排头。
这次载洵是直接冲着李安生手中的几项产业来的,刚听说了瑷珲到墨尔根的铁路招商正在进行,招股异常踊跃,又是火上浇了油,这黑龙江不是穷嘛,不是没钱嘛,这修铁路倒能修的起?
这不行,立即要上奏,这铁路不能修,反正沙俄公使不是在反对修这条铁路嘛,那很好。
“立即将李二愣拿办,若是顽抗,格杀勿论,这兔崽子,是要造反不成?”
载洵有的是办法整治这个李二愣,没别的,他是多罗贝勒,无比贵重的主子爷,处置一个奴才,那又怎样?
孟恩远在旁媚笑着说道:“不错,这李二愣编练新军时任用私人,贪污腐败,更是将旗人大幅剔出新军,并且在新军中广结人心,新军只知有李二愣,却不知有皇上有大清,此等行径,与谋反何异?末将愿亲自带人前往墨尔根将李二愣捉拿归案,拨乱反正。还有,李二愣在黑龙江作威作福,天怒人怨,已非一日,这背后是否有人主使,也要好生查一查。”
这孟恩远还真是个马屁胚子,来了齐齐哈尔几天,别的本事没见到,就只见围着载洵百般献媚,阿谀奉迎,令邓观等一干官员汗颜无比。
邓观等人虽然贪财贪权,跟程德全尿不到一壶,但并不代表没见识,怎么说到黑龙江这等苦地方为官的,也是有些本事的。
孟恩远不仅迫不及待的想要借着拿办李安生迅速的掌控黑龙江军权,还想着往程德全身上泼脏水,也能震慑黑龙江官场,方便他打击异己拉拢私人。
这可是一石三鸟,狠毒高超的手段,这孟恩远没本事,可耍阴谋诡计奉迎拍马却是个高手,既讨好了载洵,也通过打击程德全能够讨好徐世昌这个大上司,还能方便他在黑龙江迅速风生水起,一般人还真玩不过他。
邓观等人本来还有心缓和下的,可孟恩远如此行为,却让他们讳莫如深,可别当场触了载洵的逆鳞。
这是要置李安生于死地啊,可李安生是面团么,要搓就搓要扁就扁?这也是个狠人凶人啊,老毛子都对他忌惮三分,这么容易就给你孟恩远整倒?
他李二愣还真是愣的?
邓观也乐得载洵与孟恩远在李安生身上碰钉子,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大大的丢个面子。
孟恩远罗列的那些罪名都是莫须有,除了新军中的确旗兵比例的确太少,其他的都没有真凭实据,难道你载洵说李安生阴谋叛乱就能颠倒黑白?李安生在新军中威望颇高,这也能说成私结人心图谋不轨?那位袁大人岂不是窃国大盗?还能够稳坐朝堂?
更何况,旗人也要肯当兵才行。
李安生在经济民生上的确有一套,种地都能致富,别说其他手段,那些旧军中裁汰下来的旗兵都给安置的妥妥的,恨不得给李安生立长生牌位呢,让他们来指证诬蔑李安生,他们自己就不答应。
那些闹腾的厉害的,只不过是从旧军中裁汰的一批只知道贪墨的老鼠屎罢了,可以说,孟恩远以为凭借他过往的那些招数就能够治李安生的罪,那还是太幼稚了。
更何况,还有程德全这棵大树在李安生背后,载洵即便是钦差大臣,也无法一意孤行。
督抚之争,向来只发生在同城,如今徐世昌将手伸到黑龙江,也太过急切了些,这不是在欺负程德全资历浅么?难道程德全就能任凭你徐世昌欺到头上?
孟恩远急着当马前卒,替徐世昌整治程德全,拿李安生开刀,也不看看程德全是不是那么软弱之人。
程德全虽然圆滑,但骨子里还是刚烈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力抗俄人,得了太后老佛爷的青睐,斗不过你徐世昌,就不能拿你孟恩远出气?
邓观冷眼旁观,看的还是很清楚,就连载洵,只怕也是打着让急于攀附权贵的孟恩远在前头喊打喊杀冲锋陷阵的主意,人家可不管什么督抚之争,也不管为谁出气,只想要实实在在的好处,延寿丸也好,仙粉也好,能让孟恩远逼出来,也就皆大欢喜,不会过分难为李安生,至于拿到这些好处之后,孟恩远如何整治李安生,也是与他载贝勒无关的了。
这孟恩远也不是傻子,当然清楚自己只是一杆枪,但他还是乐此不疲,你载洵吃肉我喝汤,还能让徐世昌另眼相看,既然对谁都有好处,那他也乐得如此。
只是,李安生就真这么识相?给你孟恩远一吓,就吓得将延寿丸与仙粉一古脑的都叫出来?
李安生当然胸有成竹,这不,他正悠闲的接待着来自美国几家洋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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