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不用太客套,知己知彼,豪情万丈之人。
玉蜂儿展玉伯本来在额尔古纳河边清剿河上私自采金的俄匪,归来时听说林虎到了齐齐哈尔,立即快马赶回,到了齐齐哈尔又听说林虎刚刚南行,才一路追了下来,这才使得林虎等人逃脱了一劫。
展玉伯思虑再三,还是说道:“便让我送哥哥一程,此去俄匪兴许还在路上设伏也不定。”
李安生见他态度诚恳,丝毫没有半点匪气流露,不知道他往日的杀名是如何出来的。
端的是好卖相,又不居功,态度文雅,倒像是个读书人家出来的公子。
有他一路护送,倒是能让绷紧的神经略为松懈下。
一众人便上路,也不多话,默默的赶路回齐齐哈尔休整。
林虎不是宽慰着伤心流泪的春桃,李安生则忙着照看受伤兄弟的伤情。
程德全早听人报讯,派了人手与医师,也调集了几辆马车,让受伤的兄弟也好及时救治。
又用棺木收敛了阵亡的弟兄,又是一阵的伤感疼痛。
安顿下来,已是半夜,李安生几乎虚脱,但仍咬牙忍住,肩膀上的责任重大。
少年侠客云飞扬也忙前忙后,帮着照料伤者,没想到他倒是一手的好手艺,对救治用药颇有心得。
云飞扬与展玉伯站在一起,真是一时瑜亮,同样是英俊潇洒,一个是阳刚爽朗,一个是阴柔俊美,倒像是赵子龙与吕布。
林虎也是暗自喝彩,正该要英雄豪杰辈出,才能让这残破世界有望能鲜活些。
他现在明白,当初选择招安胭脂沟多少还是错的,他想要安心平静的度过余生,人家未免会放过他。
说不定什么时候沙俄又要派兵过江来,那是还是要国破山河碎,百姓流离。
经过了这场劫难,无数人成长了起来,包括丁小黑与铁远他们,也是有了股沉稳之气。
略微修养了两天,众人便上路,与来时相比,多了许多的棺木与伤痕。
展玉伯仍然执意护送,云飞扬与吴焕文也在队列之中,倒是颇有胆略与义气。
春桃不便南下,便仍旧回胭脂沟,她打算让赵石生的尸首葬在胭脂沟,也好有人为他守灵居丧。
展玉伯倒是够意思,一路护送到了瑷珲,仍然执意要送到底。
经过瑷珲曾经被烧的残破城郭时,展玉伯指着那些依稀可见的俄军士兵说道:“兄长在北,小弟在南,纵横来去,虽然畅快,但只感觉力有未逮,要想跟老毛子干,还得要众心齐力,这才追随程将军。今日我倒要立下誓言,早晚要踏平此地,将老毛子赶过江去。说不得,还要收复旧山河。兄长们,当共勉之。”
这话说得豪情四溢,就连李安生也是心驰神狂。
只是奇怪后世为何没有展玉伯如此人物,想必历史磨灭了太多的英雄豪杰。
“好,当共勉之,早晚要报此国仇家恨。”
林虎也好,李安生也好,众多兄弟也好,都暗下决心,要好好的找老毛子找回梁子。
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再是清国奴,而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