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回身走到魏gān身前,他知道魏gān出身于书香世家,祖父也曾为官,因不喜政事而告老还乡,魏gān也南下跟了几任县令,不见大起大落。一个抑郁不得志之人一旦受重用,就比任何人更残酷自私,至少魏gān就是如此。
「怎么回事?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大皇子的人发现江方桩连我都见不上一面后,只能将脑筋动到你身上,只要你能杀了我再杀二皇子,大皇子未来登基为王,你就是个一品大官,」他冷冷一笑,「而你答应了,即使你已从接洽你的人口中得知,我跟二皇子掌握了许多大皇子的罪证。」
「哼,那又如何?你要我深明大义?在官场上要独善其身很难,有些时候把握住契机才是胜负的关键。」魏gān冷硬回答。
「说得好听,我看就是八个字,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范敏儿嗤之以鼻。
「是,俗话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自古以来银子与权势相辅相成,有钱便有势力,有了势力就能做大事,至少有志能伸!」魏gān激动得吼了出来。
靳懿威冷冷的道:「你就到监牢里去伸志吧。」一挥手,两名黑衣人立即走进来,将一脸不甘的魏gān拉了出去。
靳懿威走到范敏儿面前,温柔的将她抱回房里,把她放在chuáng上,为她拉上被褥,「安心睡吧。」
「你呢?」
「我也会去小睡,明天很多人要上公堂。」
他轻啄了她的唇一下,黑眸里的喜悦满溢,这一切终于拨云见日。
第十章
深沉的夜,江南一带许多官府或私家园林都不平静,不少黑衣人无声无息将其中的官员或当家带走。
另有一帮黑衣人急急的夜探江方桩在定容县的豪奢园林,将这消息告知他,因为被抓的全是替大皇子做事的人,就连两江总督杜扬也被抓走了。
江方桩被人从chuáng上挖起来,身边躺着两个身材妖娆的luo女,脑袋还昏昏的,但一听到这事,瞬间回神,大呼不好。
同时,府外传来一阵骚动,几名黑衣人急急飞掠而去。
「大人,不好了,外头突然来了一大群黑衣人,说要来抓您的!」脸色发白的老总管话语乍歇,后方已有一票黑衣人冲过来。
「你们是谁?奉谁的令前来?到底怎么回事?」
江方桩一连串的话刚说完,就见方才急急纵身离去的几名黑衣人被另一群黑衣人像下水饺似的一一丢向他,瞬间跌撞成一团。
他脸色惨白,全身发抖,这些人可全是大皇子给的人,个个武艺不凡,竟然这么快就被解决!
下一秒,他双手被反扣,黑衣人不顾他的怒目切齿、大呼小叫,将他一路押至府衙大门。
因为他这一路大吼大叫,不少百姓都被惊醒,见到堂堂巡抚大人竟被大刺刺的押着游街,众人睡意全无,提起灯笼走出门外,议论纷纷,也一路陪着走到府衙大门。
「明日大人要升堂办案,各位先回吧。」
守门的衙役一脸兴奋,面对百姓们好奇的探问,他说不出什么来,因为他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在衙门当差这么多年,老是养蚊子的地牢第一回被犯人塞得满满的,而且那些人不是官就是有钱的富商。
翌日上午,府衙内外早被民众挤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表qing有兴奋也有紧张。
早早就来占位的人幸运的挤到里头,亲眼看到一群非富即贵的人被带上公堂,其中喊得出名字的有魏gān、朱永信、乡试考官、副考官、多名富商及江方桩,最后一位更是名号响当当的两江总督杜扬,他们这些老百姓还真没见过这等高官呢,但又如何?他双手上铐,好不láng狈。
靳懿威高坐公堂之上,拍了一下惊堂木,冷眼看着下方那些定时向大皇子纳贡换得不少好处的富商还有一些名望至高的高官,「跪在下方的所有罪犯自诉与大皇子的关系盘根错节,利益jiāo换,涉及贪腐,因兹事体大,本官在一旁特别设了席位旁听。」
老百姓热烈的jiāo头接耳,说府衙平时不办案,没想到第一次办,阵仗就如此惊人。
接着旁听者陆续入席,原来是齐谦夫妇、朱易霆、曾晓乔,就连前些日子出意外的范敏儿也慎重出席。
只是当靳懿威特别介绍齐谦夫妇的真实身分时,四周开始骚动,毕竟这段日子,这对俊男美女常在县里出入,大多数人都见过他们。
这中间就数杜扬、江方桩表qing木然,早在看到他们走出来时,两人就一眼认出他们。
两人都曾进宫过,见过齐谦,也知道他就在县内,且跟靳懿威走在一起,所以他们奉大皇子命令找人暗杀他,但总有一帮不知名的黑衣人先下手杀了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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