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道:“不过我也察觉到撞我我的那辆车有问题,你一定要抓到凶手,我还是十分相信你的。”
奥斯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看他重新坐回床上,目光微动。过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殿下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头绪,比如曾经得罪了什么人或者。。。”
他说到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但语气里的讥讽却丝毫不加掩饰:“或者是殿下四处留情,惹得别人来报复了?”
楚宴听完他的话之后足足愣了半晌,而奥斯自己也很快察觉到这话居然十分的刻薄,他本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也并没有让他觉得有痛快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而难言的气氛,最终还是奥斯先开口道:“还有,殿下这段时间最好收敛一些,你近些日子的绯闻实在太多了,我们的离婚声明还没有出来,殿下这样做不光对自己的声誉有影响,同样也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
楚宴听完这话倒是一改之前的沉默,反而呵呵地冷笑了一声:“你不是都要跟我离婚了还管这么多,我还没说你跟伊恩的事对我造成困扰了呢,反正都是各玩各的,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不过你别想这么简单地就和伊恩双宿双飞,因为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说这话本来就是为了倒打一耙,纯属说出来膈应他的,果然奥斯听了之后脸色都青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你。。。”奥斯脸色愈加难看,像是生气了但又在极力地克制:“我和大殿下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殿下你自己对待感情不忠,难道以为全世界都像你一样吗?”
楚宴倒是十分能屈能伸地冷声笑了笑:“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将军屈尊降贵派人来保护我,我不该这样,我很感激的。”
说真的,要是自己是他的话才懒得管这死不要脸的前夫的死活,也只有男主受才有这么宽广的胸襟。
奥斯听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讽刺还是说的真心话,原本紧皱的眉头却拧的更深了:“职责所在而已,殿下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
楚宴于是闭紧嘴巴,一时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奥斯想起了星网上的传言,大部分都是对这人的诟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生气,明明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那些都是事实,不管是上一世也好还是这一世也罢,伊格都从来没有过改变,只不过这个当事人却对星网上的那些不好的言论仿佛半点都不在意。
而就在此时,病房门却口传来:“大殿下。”
门也随之打开,楚宴转过头看向门口,发现是他这个世界的哥哥,也就是大皇子伊恩,他一进来看到病房里站着的奥斯时表情很明显惊讶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对着楚宴说道:“伊格,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楚宴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吗,有点巧,刚好今天奥斯将军也来了,你们约好的?”
面对如此阴阳怪气的一句话,伊恩却没有丝毫的在意,反仍然十分包容的样子,或者说那是对一个失败者的无所谓态度,其实伊格手中明明拿着最好的牌,可他的所作所为根本无异于自掘坟墓,如今变成这个局面根本只能是他咎由自取。
“没有,的确是碰巧而已。”
他说完便转头对着奥斯笑了笑:“不过这件事的确十分严重,关系到伊格的安全,所以只有麻烦将军多费心了。”
奥斯仍然是公事公办的回答,只不过语气并不复刚才的不近人情和严厉:“大殿下言重了,这都是分内之事罢了。”
“伊格他脾气不好,说话有时候也不好听,你不要跟他计较。”
奥斯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人,发现他听完果然生气了:“喂!我还没死,婚也没离完呢,你们两个要不要在我面前眉来眼去这么明显?”
楚宴语气冷冷的,气急败坏之下顺手拿起枕头朝着伊恩扔了过去,砰地一声闷响,里面的洁白柔软的天鹅绒顿时轻飘飘地飞出来,有几根还滑稽地粘在了伊恩打理得极好的头发上,看起来十分滑稽。
楚宴还挑眉笑了笑:“你说的,我脾气不好。”
简直又蠢又恶毒,将一个恶毒男配演绎地非常生动。
伊恩却只是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也没并没有有生气的迹象,过了一会儿后微微叹了口气,整理完身上的羽毛后对着旁边的奥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你也出去。”楚宴双手抱臂坐在病床上,对着奥斯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奥斯非但没有出去,反而往楚宴的方向走近了,挺拔的身姿和气场竟然给人一丝压迫的味道:“伊格,你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故意的?我不明白你究竟把我们的婚姻当作什么,你想玩就玩想停就停的游戏?”
“不过即使你不同意也没关系,这对我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楚宴坐着,感觉自己气场有点弱,但是声音也是非常的冷:“你和伊恩一样让我讨厌,道貌岸然,虚伪至极!他喜欢你,我就偏不和你离婚,气死他。”
奥斯听完后,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弯起嘴角笑了笑道:“那殿下自己呢,你又如何?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觉得会有多少人喜欢尊敬你?你受伤这些天,除了你口中道貌岸然的我和伊恩殿下之外,还有其他人来看你吗?”
有些时候,人只有被同样的话回报一遍,才会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诛心。
果然,对方很明显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脸色都变了。
奥斯难以形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半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胸口反而阵阵闷痛。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最坏不过是两人以后成为陌路,可伊格却仿佛非要将自己最后一点耐心和爱意都彻底耗干才肯罢休。
或许他总是如此,像一个浑身带刺的刺猬,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无差别攻击伤害,可是别人也并不是无知无觉,时间久了,当别人终于遍体鳞伤心灰意冷,开始反抗开始用同样尖锐的刺去扎他去刺他,他才终于知道这有多痛。
可是楚宴只是被他的话哽了一下,很快又冷冷地笑了笑,道:“谁说没有,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吗?一听到我有危险还不是要巴巴地来保护我,你不承认这是对我余情未了?”
奥斯的绪似乎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海蓝色的眼睛中甚至有些微冰冷的意味,声音淡淡:“殿下你说的对,不过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至于这次我会全权交给西莱副将,还有,离婚协议你不签也没有关系,总之这样下去不断遭受非议只是殿下你,我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从来不知道对方居然还有这么能言善辩的一面,似乎是真的说不过他,楚宴从床上抓起另一个枕头,准备像刚才一样朝着奥斯也砸过去,正好凑一对的时候,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