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涂早点好,现在涂一次,睡前再涂一次,说不定明早上就一点儿不疼了。”青年晃了晃手里绿色的药酒瓶子,神采飞扬地朝他挑挑眉。
“有道理,那就麻烦晏生了。”没想到男主居然这么关心自己的伤势,原河清感动得快要眼含热泪了,马上站起来把外套脱了,然后顺势揪着里面的衣服卷了上去,把自己扭伤的背部对着他。
“你先等等,这样要着凉的。”郁晏生一向考虑得很周全,见状立刻皱起了眉,“最近温度骤降,冬天就要来了,到时候背好了又感冒怎么办?”
语气凶巴巴的,原河清撇了撇嘴,但还是“哦”了一声,听话地把衣服先穿了回去。
郁晏生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遥控器,他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合适的档位。等到呼呼的热风吹得整个宿舍暖洋洋的,才朝身边的人扬了扬头指了个方向。
“去床上趴着。”
“好嘞!”原河清乖乖地趴到自己的床上,很自觉地把衣服卷到胸前,露出大半个后背。
这种肌肉劳损是看不出痕迹的,郁晏生一边旋开药油的瓶盖一边问:“你是哪个位置疼?指给我看一下,我就着重擦那里。”
“唔——”原河清眉头一皱立刻就犯了难,因为这种肌肉上的疼痛,他也很难形容具体在哪个部位,只好讷讷道:“我也说不上来,大概是肩胛骨往下一点中间那个位置,你先擦那儿吧。”
郁晏生点了点头,于是就伸手试探性地在他背上到处摸索:“这儿疼吗?这里呢?”
少年原本一直没什么反应,但按压到某处的时候,他突然“啊”地叫了一声,而后又马上咽回去,化为一声惊喘。
“是这儿?”郁晏生心里一喜,马上摊开手,把药酒倒在自己手心往他背上大面积地涂抹。然而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声以外,原河清就再也没吭过声。
“没事儿的,痛的话你就叫出来吧,别硬忍着。你还怕哥笑话你吗?”他在少年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着调侃道。
“切,男子汉这点痛算什么?而且你还别说,揉开来还挺舒服的呢!”原河清扭过头来,面上神色笑嘻嘻的,也不见任何勉强。
“其实下午上课的时候就好多了,而且医生确认过不是什么大病以后,我没了心理负担,就更不觉得疼了。”
郁晏生凑近了点仔细辨认了一下他的脸色,发现的确没有强忍着的痛苦,也就放下心来。
他手上的动作仍在继续,可原先的焦急和担忧散去之后,方才没注意到的风光自然也全都尽收眼底,他这才恍然发现,此刻这个画面十分地不对劲!
少年整个人软软地趴在床头,柔软蓬松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毛衣高高掀起,露出光洁的背脊和劲瘦的腰肢,白花花的一片简直亮得晃眼。而抹上药油之后,整个背部又如同象牙一般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尤其是他弯着唇角偏过头来说话的时候,精致的眉眼配上此刻的光景,简直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偏偏这个人毫无自觉,还笑着揶揄他力气小。
“郁师傅你这手艺不行啊,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我又不会碎真的是,用点力才能把药化开嘛。”
大概是空调的温度调得太高了,郁晏生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燥热起来。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两下,愣了两三秒才开始继续上药。
“这样的力道可以吗?”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有点沙哑,沾着药油的手居然有几分微不可察的颤抖。
把宽大的手掌覆上去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手下细腻的肌肤像是有吸引力似的黏附在掌心,手指在上面滑动的时候,他听到原河清发出哼哼唧唧的低吟,又像是对他的鼓励。
“这个力度差不多了,对对对,就是这里,嘶——”
郁晏生的脸莫名其妙地就红了,只知道机械地顺着原河清背部的肌理抹着药油,从肩胛骨一直到腰窝。
那个药油的味道其实相当不好闻,他又有点轻微洁癖,这种滑腻又泛着油水的触感也并不好受,但是他这次却丝毫没有嫌弃之感,甚至隐隐有点乐在其中。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不断砰砰狂跳的胸口,不自觉愈发急促的呼吸,从后背蹿袭上来的一阵酥麻,还有从心底深处隐隐探出头来的一头凶兽,正叫嚣着想要再多做点什么。
他怔怔地愣住了。
对兄弟,难道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谢啦兄弟!”涂完药,原河清把衣服往下一拉,哧溜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打断了他纷乱复杂的思绪。“我感觉现在好多了,甚至还能再做二十个引体向上!”他扭了扭身体,兴高采烈道。
而后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又纳闷地咕哝了一句:“不过冷寒不是说下午要早点回来的吗?人呢?”
实际上拉着床帘一直在上铺听完了全过程的冷寒小脸通黄,咬着被角流下感动的泪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夜深了,背上擦了药油的原河清元气满满,很快就安逸地睡着了,而郁晏生却难得地失眠了。
他的床位此时还在发着蓝莹莹的光,因为他正在各大网站和论坛疯狂地检索“直男突然对自己兄弟产生不可描述的念头是什么原因”。
深更半夜,手机的蓝光映在他的脸上,平时俊朗的面孔此时也显得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