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剑嗡鸣,灵光闪烁,却无法挣脱泾阳王的钳制,他的手虚实相间,牢牢困住碧剑,而后猛地一拽,将碧剑另一端的云霁拽到身前,凑到她耳边道:“你说,若是我当着那残废的面将你压在身下,他会如何反应?”
如若被蛇信舔舐耳尖,云霁浑身颤栗,手中碧剑恰在此时现出碧枝原形,叶芽顶端凝成一轮弯月,那皎然的月华惊得泾阳王立时放开云霁,身形暴退。
但两人相距太近,他此时暴退已然晚了,弯月飞出,瞬间冲至他的胸前,紧急之下,他立时虚化身体,然弯月停驻在他虚化的心口之处,如影随形,根本没有消散的迹象,而他身体虚化的极限只能坚持一息时间。
一息之后,身体凝实,这轮弯月若在心口炸裂,他便是不死也免不了被重创。
危急之下,他只能祭出黑瓶,欲要将这轮弯月吸入瓶中。
果然,黑瓶一出,弯月就被吸向瓶口,他松了一口气,身体开始凝实。
但就在这一瞬,他的脸上忽现惊骇之色,伸出尚未凝实的手掌挡住瓶口,但扑向黑瓶的云霁毫无阻滞地穿过他的手掌,没入瓶口。
紧接着,又一道身影没入瓶口,他刚刚凝视的手掌只来得及抓住后者一片衣角,泾阳王呆滞了一会,而后猛地握紧手掌,掌中衣角碎成粉末,他瞳孔通红地盯着黑瓶道:“你们想要做一对亡命鸳鸯,那本王就成全你们,也成全本王凝练血珠!”
“快将他们放出来!”
鲛人王反应慢了一瞬,就眼睁睁看着云霁与龙祁先后扑入黑瓶,他又气又急,摆尾划破天际,大叫着撞向泾阳王。
“滚开!”泾阳王挥掌击向扑来的鲛人王,后者被击个正着,但他的鱼尾一摆,将泾阳王手中的黑瓶抽飞了出去。
“该死!”
泾阳王大怒,纵身扑向黑瓶,但这时轰然一声巨响,湖面水浪冲天而起,冲得泾阳王动作一缓,浪潮中就现出一道银色鱼尾,勾向水浪中的黑瓶。
“贼鱼找死,居然敢抢本王的瓶子!”
泾阳王大怒,祭出宝剑劈向鱼尾,鱼尾猛地一拍,拍起一道巨浪迎上剑光,一人一鲛大战起来,搅得湖水滔天,黑瓶在水浪中翻滚沉浮。
扑入瓶中的云霁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因为没入瓶中的那一瞬,外界的景象与声音全然消失,身体直坠而下。
只是,刚坠落不到一瞬,她的胳膊被抓住,将她拽入一个带着松竹气息的怀中,云霁惊愕抬头:“你怎么进来了?”
“我说过,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龙祁凝着她道。
云霁闻言既感动又气恨,抓住他的衣襟怒骂:“你是傻子吗,我这是找死,你也陪着吗?”
“自然。”龙祁毫不犹豫地回答,让云霁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望着他,千言万语涌在心口,却一个字说不出来,只有泪珠不断涌出。
“这次的眼泪是为我而流吗?”他轻声问道,如同那晚在林中一般,伸手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云霁的眼泪流地越发急了,她伸手抱住他,用力点头:“是,今日的泪是为你而流,为你这个傻子而流。”
被她称作傻子的龙祁,却在她话落的那一瞬,猛地低头覆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