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准王妃出来了!”
“准王妃在哪呢?”
“别挡着我,我要看王妃!”
喊叫推搡,人群蜂拥而来,惊得云霁差点转身回府,只是身边的男人忽然侧身揽住她的肩,同时攫住她的手腕,看着外人眼中,却是他在护住她,强势又贴心,却不知差点被胸咚的云霁已经气得脸色发黑。
男人低头隔着黑纱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而后转头对面露震撼围观的吃瓜群众道:“诸位,你们吓到本王的王妃了,还请噤声让路。”
此言一出,吃瓜群众更是一脸嫉羡地望向被男人护住的少女,恨不得以身相替,不过,他们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口中却是高声应诺:“遵泾阳王令!”
成百上千人同时应诺,喊声震天,震得云霁两耳嗡嗡,那些人纷纷退后,很快就让出一条道来,足见泾阳王威望极重。
虽然此次没有凤驾鸾车,没有黑甲卫开道,但此次的排场比之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所过之处,城中居民皆闻声而至,却又在泾阳侯的威仪之下,让出足够宽敞的道路,让二人畅通无阻。
云霁自认承受力不弱,但她能顶着万众灼热目光坚持走到湖畔,头上这顶能挡住所有人视线的黑纱帷帽居功甚伟。
湖畔早已停靠一艘画舫,造型精致漂亮,两侧悬挂的风灯雕刻着泾阳王府特有的红音花,也昭示了此画舫的主人是泾阳王。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泾阳王携蒙面少女踏上画舫,便是没了红音花的标识,泾阳城的居民也不会错认。
画舫以琉璃为壁,挡住了那些如影随行的目光,云霁明显松了一口气,对面的泾阳王亲手倒上一杯茶放在云霁身前桌上,扬眉轻笑:“霁儿,带着帷帽可品不出茶的清香,你放心,在这泾阳城,还没有人敢擅闯本王的画舫。”见她不语不动,泾阳王浓丽眉眼露出一抹戏虐,“霁儿不肯摘下帷帽,可是在等着本王亲自动手?”
说罢,就起身伸手探向她的帽沿,云霁气恼避开。
就在这时,湖面上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小十三,二哥我在京城就听闻你在府中藏了一位绝世佳人,谁也不让见,但三哥我总得是个例外……”
来人话未落,人已经入舱,恰好云霁起身,带起一阵风,黑纱扬起,露出白皙的下巴,还有那娇嫩如花瓣的唇,水润嫣红的唇珠似在诱人采颉。
来人的目光一下子凝住,只是那黑纱很快垂落,来人立时纵身扑去,只是刚一动,就被一只手沉沉按住了肩膀,泾阳王冷冷道:“二哥,她是你弟妹。”
肩上的剧痛让来人骤然醒神,他正欲发作,就听到“弟妹”二字,怒火一下子化作了惊愕,细长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小十三,你玩真的?”
泾阳王松开他,却不悦地地瞥了他一眼:“我何时说过玩?”
来人身着黑底蟒袍,身形高大,五官与泾阳王有一两分相似,但姿容相差泾阳王甚远,且眼下略有一丝青色,显得精神不济。此时听得泾阳王的质问,又见他难得一见的郑重,来人眼底的讶然更甚,指着云霁道:“你既要娶她为王妃,为何没有向皇室报备,你可知那龙焱国……”
“二哥!”泾阳王张口截断来人的话,沉下脸道,“我景岳要娶谁难道还要征求谁的同意不成?二哥若无事,还请自去寻花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