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跟着几只虫忘情地跑,慢慢把自己跑迷路了。
“唔……这里是哪儿啊,靠,那小子呢?”雄虫左右张望, 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森林,忽然有几分惧意。
风吹动草叶, 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一抹淡色的月光照落着眼前的幽冥小路,在乌鸦盘旋沙哑地呼鸣声中,平添了几分恐怖。
雄虫找不到回去的路,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小时,喉咙口多了几分艰涩的惧意。
“贝塔迩,你在哪儿啊,在就吱一声啊。”
雄虫一边走,一边用抖得不成色的声音慢慢地叫着:“贝塔迩啊……”
直播间已经被他关闭了,刚开始还有虫和他说话,后来雄虫看着电量逐渐不足的直播设备,决定还是关掉直播,好用来做下面的录像。
所以,到现在为止,真的只剩下他一只虫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去追那主播,追着追着把自己追没了。
……
不知不觉,夜深了。
雄虫走不动了,索性找了一棵树在它的旁边坐下。
可正当他慢慢挪动着屁股坐下的那一刻,一阵强烈的巨痛感冲着大腿侵袭上来,雄虫一声尖叫,吓走了停靠在他头顶树枝上的飞鸟。
“啊啊啊啊。”
雄虫尖叫不止,捂着疼痛的腿,朝着它的地方看去——
结果看见了一只长着长脚的白虫从他的身前摇摇晃晃地飞走。
雄虫抓着裤子的手微微颤抖,他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这虫子那么大,嘴巴那么尖,疼痛的感觉和它的尖嘴出乎意料得一致……
果不其然,他卷起裤腿,疼痛的地方多出一个戳进去的小洞,小洞旁是细细密密的小点,近乎青紫的肿起,连腿上的毛孔都被撑开。
雄虫害怕了,他不会是中毒了吧?
“主办方,主办方,我中毒了啊,我中毒了啊!”雄虫摁了摁呼叫器,却发现呼叫器没有回声,只有滋啦滋啦的杂音。
他咽了口唾沫,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他拼命地摁呼叫键,摁到疲了,乏了,都没有用。
怎么办?
雄虫不敢再去摸地上和树上任何一个地方,拖着腿,慢慢地从停靠的树旁站起身,然后一瘸一拐地朝一个反向跑去,朝着他所知道的队伍的方向跑。
*
当路卿他们甩掉了身后的虫,兰迪慢慢停下,莫名其妙地开口:“我们为什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