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这小崽崽又哪里受伤了!”
“可怜见的,血都流身上了。”
“村长!路村长——你家崽子流血了!!”
“雄虫崽子受重伤了!怎么办,要去医院吗?哪里可以去医院!”
村民一个接一个越传越离谱,路裕年无奈摇头,关上房门把所有的声音阻隔在外。
“是哪里伤着了?大腿,胸口,还是手臂?”
手臂、胸口和大腿都被溅上斑驳的血块,在昏暗的背景下完全看不清具体的伤处在哪里。
“在手掌心。路卿被碎石块划伤了手,裂口太多我怕会感染。”
阿拉奇一边说一边目视着老虫走来。
拄着拐杖却依旧硬朗的路裕年打开灯后一脸严肃地坐下,一手捏住路卿的一条手臂细看,见数道深深的裂口,瞬间心疼夹杂怒意上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叫虫省心!”
路裕年忙着看小雄虫伤到哪里,连拐杖还握在手中都没有发觉,在地面上重重地敲击两声。
路卿的另一只手搭上老虫的手臂,褶皱的老皮预示着老虫不小的年岁。路裕年活了大半辈子,在村里担任村长一职,整日操劳,对村庄的发展本就劳心劳力,如今还要处处疲心竭虑地考虑自己。
“对不起,大爷爷。”路卿的声音软和下来,手温顺地按了按老虫胳膊上凸起的肌肉,路裕年眼里的怒色不多久便散了干净,无奈地说:“还痛吗?”
“不怎么痛了。”
路裕年长叹一口气,每次都被这小虫崽哄得团团转,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哪边都是肉,舍不得伤害。
治疗持续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阿拉奇在边上站着看,看到雄虫的手掌被绷带彻彻底底地包裹,这才放下心。
“大爷爷,还有虫来捣乱吗?”
“没有。”路裕年刚撑着拐杖欲要站起来,靠在老虫的身边的雄虫便倾身上去,托住老虫的半边身慢慢走。
路裕年一边走一边说:“这小破村子在你的宣传下越变越好了。”
“没有,都是叔叔哥哥他们的努力才会有现在的成功。”
路卿的话一向谦逊而动听,至少路裕年的心底舒坦。
“是,也有你叔伯他们的功劳,但你功不可没。”路裕年呵呵笑着,眼角的纹路随着笑意加深。
“你太讲礼貌了!你是雄虫,不是雌虫,就算是雌虫也不会像你这样什么都讲理,会吃大亏啊。”
路裕年的笑意又化作满面愁绪,借为数不多能一起小虫孙交流的时候点拨点拨他。他一直很担心路卿的状况,可惜他一身行将就木的老骨头,跟着路卿去只是平添麻烦,无奈之下只能在偶尔的时候,让皮皮发信息问问雄虫近来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