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像李教授那么对我?”
“即使他像李教授那么对你!”
斩钉截铁的声音,倒是让郁黎有些好奇办公室内坐着的到底是什么大人物了。
只是当他开口问院长的时候,对方却只告诉他,进去就知道了,等郁黎再接着问下去的时候就再也不开口。
需要这么神秘吗?
郁黎无语,看院长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也懒得再追问下去,况且他们也到了。
看着站到门口示意他自己进去的小老头,郁黎垂眸看着门上的银色手把,沉默了片刻还是抬手握住……
“你来啦。”
刚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郁黎就听到一道低沉略微带着些沙哑的声音,下意识看向出声的雄虫,意料之外地对上了一双慈爱的眼睛,“坐吧,不用跟我客气。”
雄虫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看向郁黎的眼神就好像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雄子一般。
“呃……”大爷,我们认识吗?!
就算是社交牛逼症已经满级的郁黎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毕竟谁也没有给一个陌生雄虫当雄子的打算。
顶着对方温和的目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郁黎纠结片刻还是决定坐在雄虫对面的沙发上,双手十分有气势的架在大腿上,雄虫皱着眉头看向院长口中那所谓的领导,“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雄虫看着郁黎并没有像他安排的那样做到他旁边而是选择他对面的位置时,眉毛轻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随手端起旁边的茶杯,他缓缓开口,“就是想找你聊聊。”
“聊什么?”
“聊一聊,昨天晚上出现在夏勒庄园里的,涅槃。”雄虫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手肘抵在膝盖上,抬眼看向郁黎,“听说,那机甲是你弄出来的?”
“是,”郁黎直接承认,“不过不是真正的涅槃,只是一个虚影。”
“一个虚影就够了,”可能也没想到郁黎这么配合,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完全没能用上,身体放松后仰,雄虫微微一笑,“三十二年了……不知不觉都已经过了三十二年了……”
“呃……”郁黎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说的时间是指的什么,但他就是不想接过对方的话。
不过对面的雄虫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即使郁黎不说话也丝毫不尴尬,轻咳一声很是自然的跳过之前的话题问道:“你今年二十六岁了?”
“嗯。”郁黎面无表情地点头。
“一直在雷云星生活。”
“嗯。”
“你的雌父和雄父现在还在那里?”
“没有。”
“那……”
……
两个雄虫你问一句,我答一句,看起来十分融洽的样子,但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永远都蕴藏着暂时被压抑着的风暴。
其实老雄虫一直在等着郁黎沉不住气反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毕竟据资料上显示,这孩子平常就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所以他才选择这么慢悠悠地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就等着对面的年轻雄虫一个不耐烦的爆发。
然而,他问一句,郁黎就答一句,问的时候就蹦出一两个字,不问就直接沉默不语,更奇怪的是是,在他不着痕迹的压迫之下,对方一丝紧张的意思都没有。
“呃……”眼睛微眯,雄虫细细打量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郁黎,半晌轻笑一声,意有所指,“你倒是沉得住气。”
“还行,”郁黎微微勾了勾唇角,同样不甘示弱,“自然比不上虫皇陛下。”
?
突然被指出身份的雄虫眉毛微挑,将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完全隐藏在深处,他端起旁边的茶杯,垂眸看着上面飘着的花瓣,语气不详,“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一开始就知道了,毕竟没有雄虫能有陛下您这样的气势。”
也没有雄虫像你这么事儿逼。
一直问问问,查户口的都没这么多问题!
郁黎在内心默默吐糟着,只是表面上依旧不显,甚至在虫皇看过来的时候还扬起了一抹十分官方的微笑。
“你倒是会说话,”虫皇笑着将茶杯放到一旁,垂眸用手背轻轻拂了两下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专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上是沾上了几斤土呢。
郁黎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犯了个白眼,无聊地后仰半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做作的无实物表演。
然而,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打哈欠的时候,就听到对方慢慢开口,“比你雌父强上不少。”
轻飘飘的语气,似乎只是平常长辈对待家中幼崽那样随意,只是郁黎却知道他们这可是第一次见面,真没有可以坐下来畅所欲言的交情,也耐不住这一句句的试探。
冷笑一声,郁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你觉得是就是吧。”
他并没有跟对方说过自己的雌父是谁,所以要不对方是猜的想要试探他,要不就是已经暗中探查过,知道他雌父到底是谁。
但不管是上述的哪一个理由,对方说出来都是为了向他施压,想要看他紧张,惊慌失措以至于大脑反应不过来将事实脱口而出,或许换上另外一个雄虫。
比如院长或者是李教授,早就痛哭流涕把自己的家底都给交代得干干净净。
但郁黎不一样,他最烦这种明里暗里,故弄玄虚的东西,交朋友,和其他虫聊天也只要一个真诚,直来直往的性子让他喜欢有什么事儿都有一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