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仅仅只是外表,和柯白一起将手中的邀请函交给门口的侍卫,郁黎抬脚走进了宴会厅。
里面已经有不少雄虫了,邀请函上虽然标注了宴会开始时间,不过这种场合大家即使没有明说,为了礼貌也会提前十五分钟进场,更别提是尊贵的夏勒殿下举办的宴会,那更是半个小时前都已经有雄虫过来了。
周围不时都有端着高脚杯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宾客,偶尔有和郁黎乱看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的雄虫,不管心里怎么想的。
但表面上还是对着他点头微笑,隔空举了下手中的酒杯表示自己的友好。
郁黎手中没有酒杯,而且他谁也不认识,一次还好,他笑着点头就好了,在接二连三跟别的雄虫对视在一起之后,脸都快笑僵了的雄虫急忙和柯白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您还好吗?”看着郁黎的脸色有些僵硬,柯白以为他是不适应这种过于端着的场合,有些担心,“要不我们……”
“柯白你看!那个酒杯里的酒是不是跟你眼睛的颜色特别像!”
并不清楚柯白在担心自己的郁黎揉着脸颊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餐桌上摆放着的酒杯。
所以说不愧是红遍全星网的夏勒,单看那一桌子的酒,里面光是红酒都有不下十种,还被精心按照宝塔的模样摆放在一起。
而在此其中,最吸引郁黎目光的,就是顶端上的那一层,颜色不算特别深。
但却十分漂亮,红色之后透着一抹亮,更重要的是,跟柯白眼睛的颜色几乎是一模一样。
没等柯白开口,郁黎就兴冲冲跑过去端了两杯过来,不拘小节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儿不自在的迹象。
是他多想了吗?
柯白轻轻抿了下嘴唇。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旁边其他不着痕迹打量着郁黎的雄虫就觉得这位传说中的郁教授在这种端庄典雅的场合中表现得……额,过于自在。
身为大家族中的雄虫,对内再怎么随意张狂,在外面也都是一副端着的模样。
毕竟他们代表的不只是自己的脸面,还有他们身后的整个家族,再加上能被邀请同一个宴会上的雄虫,都是等级差不多,生活水平也相差无几的雄虫们,常言道:有社会的地方就有攀比。
更何况是这种级别的宴会,更是一个比一个站得直,生怕自己比旁边的雄虫矮了几分。
但是郁黎就不一样了,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尖还时不时晃一下的懒散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来参加宴会的,倒是像过来看戏的一样……
“也不知道夏勒殿下为什么要邀请他,你看看他那个没见识的样子,真是个土包子。”
“大概是因为他旁边的雌虫吧,毕竟是个地位不错的将军。”
“也就能靠着自己的雌君出来见见世面了。”
几个雄虫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嗤笑一声,像是这样就能将他们这种靠着家族吃饭的雄虫跟郁黎那样的分开了一般。
吃软饭也分饭,分高低贵贱,分吃得硬不硬气。
其他雄虫如是想着,看向郁黎眼睛中的蔑视更甚,自然没有虫愿意上前跟那么一个乡巴佬交谈。
看着周围如同真空地带一般的郁黎,站在二楼的雄虫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地扣好衬衫上的袖口,他轻轻撇了一眼旁边恭敬站着的利清,“后面都安排好了吗?”
“回殿下,都已经安排好了,您到时候只需要轻轻按一下纽扣就行了!”
“那就好,”夏勒深呼一口气,看着下面时刻挨在一起的新婚夫夫,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走吧,让我看看,这位名扬星网的郁教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雄虫。”
“是!”
想见郁黎的心情过于迫切,以至于夏勒都没有像以往宴会一样耐心跟他一出现就围上来的雄虫谈笑风生,而是一边道歉一边拨开虫群朝着坐在角落里的郁黎走去,“郁教授,你好,”雄虫对着郁黎行了个贵族初次见面时的礼仪,“初次见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夏勒,这场宴会的举办者。”
“你好,”即使不懂这么复杂的礼节,郁黎也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我是郁黎。”
时刻谨记着这次参加宴会主要目的的雄虫在介绍完自己之后看着旁边的柯白接着说道:“这位是我的雌君,柯白。”
“柯白将军,早有耳闻,”舌尖轻轻顶了下上颚,夏勒的视线如同蛇一般从柯白身上滑过,指尖不着痕迹地滑过袖子上的袖口,看着跟着围过来的雄虫,他缓缓说道:“我以前在外面游学的时候也听过柯白将军不少的英勇事迹,听说柯将军是罕见的双s级雌虫,和以前那位战神卡兰将军一样,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甚至有次还碰巧看到了柯白将军在战场上的矫健身姿,这么想着,还真是令人怀念啊!”
他这么说,本意是想暗戳戳地表达自己跟柯白将军以前见过,甚至往下细想可能还有更深层面的关系。
只可惜,郁黎向来会抓重点,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夏勒,雄虫眉毛轻皱,就在所有雄虫以为他因为夏勒一番话心生不满的时候,疑惑开口:
“怀念?怀念什么?这不好好在这儿站着呢,你有什么好怀念的?”
作者有话说:
郁黎(一头雾水):明明活得好好的,你用像是死了爹妈的语气膈应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