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援军便与西沙大军相遇。
西沙大军好几万人围剿一万五的靖北军居然久攻不下,此时此刻看着已经与包围圈中里赵肃所部靖北军差不多的疲惫了。
因此,当萧凌风和庞溪带着援军赶来时,战局瞬间便又再次颠倒过来。
毕竟,新带来的靖北军战意正足,而西沙蛮兵听说萧凌风来了之后,还未与他对上便心生了几分怯意。
“萧凌风!你可是来送死的?”西勒盟骑兵大将阿勒思大笑两声,对着萧凌风喊出来的话猖狂至极。
萧凌风冷笑一声,丝毫不给他面子:“阿勒思,本王的手下败将罢了!”
两句话的功夫,两人就已经交上了手。
实际上,萧凌风与阿勒思都是身上带伤的人。
然而,阿勒思的伤势这么多天修养下来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萧凌风却是昨夜刚受的外伤!
瞬息之间后仰躲过阿勒思横扫而来的刀锋,萧凌风也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
他咬着牙,竭力让自己不露出一点破绽。
看得一旁的丁岳心惊胆战。
另一边,庞溪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发泄的地方似的,对着西沙蛮兵一阵猛砍,一时间神勇无比,几乎无人能挡。
不知不觉,庞溪也如那些靖北军儿郎一般,自发跟在萧凌风身后拱卫着,与他们的战神王爷一同向着同袍的方向突进。
玄色滚金边的披风飞扬着,在战场上卷起黑金色的风。披风之下,除了庞溪和丁岳,战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位战神王爷受了多重的伤。
包围圈内。
在西沙骑兵喧哗声四起的时候,赵肃便听说他家王爷亲自来了。
紧接着,那西勒盟阿勒思大吼出来的蠢话,更是让他吃下了定心丸。
既然王爷来了,那他赵肃就是命不该绝!
他举起长刀下令:“往西边,与王爷会合!”
没过多久,援军和赵肃所部一起,眼看着就要将中间的西沙蛮兵杀穿。
两边越靠越近,近到赵肃一抬眼,就能看见战阵中翻飞的玄色金边披风。
忽然,赵肃瞳孔紧缩。
只见那阿勒思一双弯刀乱舞,凌厉的刀锋霎时间将他家王爷手臂划破。
而他家王爷不知为何,除了轻微侧身躲避之外,竟再也没了别的动作。
像是……像是已经体力不支!
眼看着另一把弯刀就要再次袭上萧凌风颈间要害,而他与萧凌风中间却隔着数十个人,根本救援不及。
而丁岳此时被那西勒盟的呼延将军缠住,也无暇分身!
只有庞溪能有机会!
“老庞!”
“庞将军!”
赵肃与丁岳同时大喝出声!
庞溪被这两声大喝惊地猛然醒神,一扭头就看见了这样危急的情形。
霎时间,一股热血涌上他脑门。
什么小纸条,什么先生,都在那一瞬间被他抛诸脑后。脑子里走马灯般闪现的,只有初入靖北军时萧凌风好不藏私的指点,只有一路上的赏识和重用,只有一同上战场杀敌的同袍情谊!
他大喝一声,纵着马过去就要帮萧凌风挡下这一刀。
一声钝响之后。
只听见丁岳惊呼一声,庞溪低头,这才对断臂的剧痛后知后觉。
然而想通之后,庞溪心中郁结消散,看着自己鲜血喷涌的断臂,竟觉得也不算什么了。
此时赵肃也终于杀了过来。
他一把扶住庞溪,连点他周身大穴将血暂时止住。丁岳飞身将呼延踢下马后,急忙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扔了过去。
靖北军士兵们围了过来,将他二人和王爷护在中间。
手忙脚乱之下,赵肃好歹是帮庞溪暂时包扎了一遍。萧凌风撑着马也给自己胳膊上的伤处撒上药粉,喘着粗气道:“断臂捡回来,阿怜或许能接上!”
庞溪额间冷汗淋漓,煞白着一张脸却仍是扯出个笑:“不碍事,胳膊没了就没了,上一回战场多个疤也不稀奇。”
看他如此洒脱,萧凌风喉间一哽,满心愧疚。
他深吸口气,将手里的刀掂量两下,发狠道:“等着,本王这便去给你报仇!”
这一口劲憋得很了,当他发起狠来不要命的时候,根本不是阿勒思能招架得住的。
一把长刀辗转劈砍,不过转瞬之间,便要了阿勒思一条胳膊。
阿勒思见势不对就想退走,又被丁岳和赵肃从后方堵住了退路。
“这条胳膊还给庞溪,但还没完。”萧凌风咬牙切齿,“你还欠萧七一条腿。”
阿勒思躲避不及,髌骨以下被齐齐斩断。
“萧凌风!”阿勒思吐血大吼,“你别太过分了!”
话音刚落,噩梦般的长刀忽然出现在面前。
“要你一颗头偿我靖北军血债,哪里过分?!”
三刀过后,萧凌风力竭,只能将刀挎在乌云盖雪身侧,勉强维持着端坐马上的姿态。
终于,靖北军在岩河谷重挫西沙十二盟,大胜而回。
靖北军大营里。
被阿怜和庄易知强行按在床榻上养伤的庄清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趁着阿怜去煎药,庄易知去找伙房借锅子煮药膳,庄清月敲了敲刚扎完马步来看他的喜乐,问他:“王爷呢?怎么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