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殿所见
一番鬆乏下来,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这段时间的閒散日子已经把小花养娇了,体力也没以往好,她有些气喘吁吁的,按完之后就歪倒了一旁。
这段时间和景王相处下来,小花也没有以往那般拘束了。本就是随意之举,却是让景王一惊。
「怎么了?」
「没啥。」小花不在意的笑了笑,「就是有点子累。」
景王没有说话,小花又躺了一会儿,「殿下您躺会儿,婢妾去沐浴。」
小花那边去了浴间,半靠在床头的景王却是眼神深了又深。
睡觉的时间,自是不可能光睡觉。
尤其这些日子景王食之入髓,虽是表面上不显,但每次到了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就会异常的激动。
这种激动是看不显的,也只有小花才能看出分毫。
床笫之间,男女之事,本就是水乳交融的昇华。两人之间有了不言而喻,自是如胶似漆,爱之若狂。反之,则是度日如年,完全沉入不进去。
当然,这种心态是对女人而言。男人是不是如此,小花并不知道,但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自己与景王的亲密。
小花本就不是高门大宅里教导出来的大家闺秀,上辈子的经历摆在那里,自是没有那么多拘谨什么的,尤其是舒服了爽快了,不由自主就会反应出来。
「唔……不啊……殿下……」
无意间从小嘴中溢出的嘤咛,换来了上面那人更是激动。
景王记得那书中教导,举凡在榻上,在这种时候,妇人口中带『不』意思的话语,其实都是反义的。尤其他爱极了这朵小花儿求他的样子,这种与以往许多次那种有着很大的不同。到底是哪儿不同呢,景王分不明白,但他可以看出她表达出来的愉悦之意。
鲜红的娇蕊上带着水润的光泽,平添了几分淫糜之气,景王爱之若宝,一再流连。比起以往的笨拙,此时已经太好太好啦。小花虽是害羞之极,但颇为喜欢,欲拒还迎之间,却总是迎占多数。
一路往上,景王紧了紧手里的软肉,薄唇移至纤柔的玉颈之上,哑声问道:「爽利吗?」
小花一愣,紧接着又被撞得迷了神智。
正浑浑噩噩似梦非醒之间,又听到一声,「爽利否?」
小花好想摸摸耳朵啊,这个话是能用在这上头的吗,到底是何解啊?她无辜的睁着眼睛,看着上首那人默然的脸。
「婢、婢妾、不知……啊、是何意……」
景王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復又动了起来,压着小花樱唇百般碾压厮磨,才復又说了一句,「欢喜吗?」
这个她应该听得懂吧,他想。
小花脸刷的红了,联想刚才那『爽利』二字,似乎有点明白景王的意思了。这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这下作话……
想是这么想,她思及上辈子四少爷在榻上玩的百般花样,还是知道男人都是喜欢在舒爽之间让妇人说些下作话来取悦的。
可这些着实不适用在宛若谪仙的景王身上啊!
正犹豫着,又被景王固执的问了一句,她只能红着脸,环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旁,「欢喜,婢妾欢喜死了。」
本就是销魂难耐时刻,又被景王这样一问,心里虽是害羞,心里却似乎觉得被刺激到了,尤其这话换来景王更加大力的动作,小花感觉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相交在景王腰上的腿儿不由绷直。
于是,景王也欢喜了。
景王连着几日没回璟泰殿了,总是早上从西院出,回来后又直转到西院去。
西院的人是乐了,福顺却是愁得厉害。
这日景王从前院转回来,终于回了璟泰殿,刚一入宫门,就发现了些异状。
他瞅了一旁低着头似乎特别『乖巧』的福顺一眼,眼光闪了闪。
果不其然,景王坐下没多久,福顺又说了老一套的台词,不外乎是些什么殿中颜色太过寡淡,增添些顺眼的之类的话。
景王心中嘆了口气,又看了福顺一眼。
「随你。」
福顺乐滋滋的跑出殿外,与以往一样,景王则是有些脑袋疼。
殿中安静的吓人,以往很是享受这种寂静的,此时还是觉得很好,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景王端起一旁的茶盏,啜了口茶,心中惆然若失,却理不清到底是少了什么。
前日景王准了小花来璟泰殿的事,昨晚儿她不放心还问了问,确定景王已经吩咐下去,自己不会被挡在门外,今日便过了来。
守门小太监看着大变样的花夫人,脊樑弯得比以往弧度更大了。
「给夫人请安。」
这守门小太监还是以往那个,小花自是认得,她抬手叫起,让一旁丁香给了赏钱。那小太监连连推拒,不敢接赏,还是让丁香硬塞过去的。
「公公,我想进去,不知道是否可以。」
那小太监满
', ' ')('脸是笑,「自是可以的,昨儿上面就交代了下来,咱们拦谁,也不敢拦着夫人您啊。」
隔了这么久,再次进入璟泰殿,小花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路走了进来,皆有与她问安的宫人太监,小花心中有些涩然,面上却笑着没有显现出来。
小夏子老远就迎了过来,脸上堆着笑,嘴里讨巧道,「给夫人请安了。」
「小夏子是你啊,快起来。」
「能让夫人记得,是小夏子的福气。」
小花抿嘴笑了一下,「你个小夏子,也学滑头了。」
小花平日里甚少出门,此次出门之后才知道自己今时今日似乎真的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到了璟泰殿后尤其明显,以往当初高冷的许多人,如今也是笑脸相迎。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小花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景王前些日子往西院赏东西是一出,今日她能进来璟泰殿又是一出。
而小夏子这个以往的熟人,她是小宫人的时候,人的下巴是抬着的,她进了殿,下巴是平直的,等她侍候了景王,下巴微垂,却并不阿谀。等她成了夫人要搬进西院的时候,可以看到其头顶,而如今这次到来,却是直接可以看到其脊背了。
这种感官衝击太大,让小花微微出神,心中颇不是滋味,幸好掩饰能力不差,倒也很快恍过神来。
「看你嘴甜的,丁香。」
小花下巴微扬,丁香便把赏钱递了过去。也就是一个小银锞子,小夏子却表现的尤其夸张,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
小花从没有想过今时今日这种状况,上辈子求之不得,这辈子却似乎不经意间就有了。可她并不排斥这些,还是那句话,人分各式各样,趋利逢迎是哪里都少不了的,人总要根据着环境来制宜着很多事情。
于小夏子是,于她也是。
「殿下在殿里头呢。」小夏子凑到一旁,声音很小的说道。
小花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只是说道:「我这次来是看贺嬷嬷的,殿下肯定是在忙吧。」
后面这句话只是随意的一句,代表了小花没有想去殿中打扰景王的意思。小夏子心领神会,又转为正常声音,「那小的领夫人过去。」
一路顺着庭院往后面走去,一贯灰突突但甚具威严的璟泰殿里却突然跳脱出几抹晃眼的颜色。
小花脚步微停,小夏子顺着望了过去,暗声叫糟。
可小花却并没有问什么,继续往前走去,面上并没有显现出来什么。
小夏子偷瞄了小花一眼,心中讚叹,这花夫人就是镇定,光凭这点沉稳就不知胜出那些个几倍。
想了想,他貌似往前引着路,目视前方,口中却蚊声说道:「那几个是福公公前几日安排进来的,专门寻来的,还没进殿中呢。」
语毕,转头躬身笑,又扬声说了一句,「既然,夫人不需要小夏子引路,那小夏子就告退了。」
小花面露笑容,点点头。
丁香是个沉稳的,见小夏子这出也没露出什么惊疑,扶着小花又往前行去。
一路去了小厨房,贺嬷嬷果然在里头。
「嬷嬷,小花来看你了。」
「小花丫头,哦,现在应该是叫花夫人了。」
小花嗔道:「嬷嬷您还跟小花来这套,早知道就不急巴巴来看您了。」
贺嬷嬷让她来趟小厨房到底为何,如今小花心中也有数了,自是非常承贺嬷嬷的人情。更何况贺嬷嬷一向待她好,她说这话也不是做作矫情的。
贺嬷嬷呵呵笑了,「好了好了,嬷嬷不逗你了,可是该守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丁香站在门口守着,小厨房就贺嬷嬷和小花两人。
坐下后,贺嬷嬷低声说道:「让你来趟,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小花咬了咬唇,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贺嬷嬷笑了笑,若无其事又提高声音说道,「嬷嬷给你熬的补汤,你可天天喝啊,对你身子有好处的。」
「嬷嬷熬的汤,小花自是一滴不剩的都喝了。」
贺嬷嬷摸了摸小花的鬓髮,声音转小,「那边胡良医在给你调理身子,嬷嬷再给你补补,两相结合,会好的快些,争取早日给殿下生个小皇孙出来。」
「嬷嬷……」小花心生感动,声音有些哽咽。
「别的嬷嬷也帮不了你,只能做些能做的。」
从小花来到小厨房,贺嬷嬷就没有正面提过福顺安排人进来那事,毕竟从表面上来看她应该和福顺是一边的人,只是出于私心才提醒一二。贺嬷嬷考量的是,明白就明白,不明白也就罢了,所幸这小花从来都不是个蠢的。
而贺嬷嬷口中的『别的也帮不了』,不但是把自己的立场与遮掩表现了出来,也是代表着自己的一种态度,不偏不倚,再多的也做不了了。
可既是如此,小花也心生感激。
璟泰殿里又怎么会有那种莫名与他人示好的人呢,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 ' ')('罢了。
小夏子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不过那时他还小,跟随景王来到封地时,也不过十三岁。
小夏子是个苦命人,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为了换几个钱送到宫里头了。在宫里摸爬滚打几年,他不过就是个处在最低端的杂役小太监罢了,吃的是最差的,干的是最重最累的,此过不算,平日里还要被些个大太监们欺负压榨什么的。
不受宠的五皇子出京,宫里分派的也都是些同样不得宠的宫人太监罢了。在小夏子来看,到景州来,他的生活大变样,比起以往好的不要太多。
只是终究不能与他人相比,景王以往身边得用的太监,资历长的得主子眼的都有好差事,包括安成那小子,只因和福顺有那么一层关係,就在景王身边负责贴身起居事物,以后前程肯定不会太差。
而像他这样宫里分来的,仍然还是个干杂活儿的小太监。
人都是有上进心的,尤其这些个阉人,没了根没了后人,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那么能让他们上些心的,也不过是银钱和往上爬了。
可小夏子并没有这个机会。
看似他在璟泰殿里当差,似乎很风光。实际上,景王的贴身有福顺把着,起居有安成把着,其他事物又常顺把着,其他的则是都成了不入眼的东西了。
小夏子这么熬了几年,觉得心生迷惘。
难不成这辈子永远就是个杂役小太监了?
小夏子当初是看着花夫人怎么进来的,怎么得眼的,怎么晋位的,然后又是怎么得了宠的。可以这么说,他比福顺还瞭解花夫人,因为从花夫人冒出头那刻起,他就一直在观察。
这种观察一起先不过是因为自己被安排教导她们一些东西,并其他心思。可是随着性子寡淡的殿下一日日对那边上了心,这种心思更加认真也活泛了。
尤其这次福顺往璟泰殿里又安插了人,小夏子的心受到了触动。
这是两个人对上了啊!
只要福公公想达成自己的目的,不可避免就和那边对上,尤其福公公找了那么几个,是人都会对他心生龃龉。
小夏子从来不敢轻忽女人对男人的影响,要不然宫里那许贵妃怎么与皇后相斗几十年而不落于下风,所依仗的不过是对男人的影响力。
于别人来看,花夫人这次情况堪忧,于他来看,这场对立胜负未知,而他却是看好花夫人一些。小夏子想到了曲线救国。
当然,他也没有想取代谁的意思,不过是想更进一步罢了。毕竟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未来希望的太监来说,永远当一个杂役太监是件多么令人绝望的事啊。
而他也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过是示好或者与人方便罢了。
小夏子轻手轻脚上来为景王换了茶,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奴才刚才见到花夫人了呢。」
景王的眼睛瞄了过来,小夏子心领神会,垂眼用略带欢喜的声音说道:「夫人去了小厨房找贺嬷嬷,奴才为夫人引路,夫人说她熟悉没让,但赏了奴才银子。」
景王面色无波,眼神却是软了软。
「去请夫人来。」
福顺站在一旁,这话又没个明确指示,小夏子也不敢充大头,毕竟福顺的手段连他想着都不寒而栗。
「殿下,老奴去。」福顺说完,便步了出去。
小夏子的内心复杂没人知道,早知道自己出声揽下多好,可他实在不敢再福顺面前做的太显了。
福顺出了殿,叫了安成去请花夫人,自己却是转身忙其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