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婢是真傻还是假傻,听见了敢这么明晃晃的问出来?
谁给的胆子段业都不敢这么明晃晃的问。
邵桀厉声呵斥,声音中夹杂着冰:“是又如何,这些事情是你该讨论的吗?”
顾余仿佛是没有察觉到室内的气氛变化,仍然对着皇上笑了笑。
温和的嗓音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皇上,奴婢前几天看话本,那话本子里面说凡是狩猎总会出现大大小小的意外,如果能够加强巡防就不会了。”
邵桀仔细盯着顾余,双目中透露出认真。这种认真让人感到心颤。
顾余心里一跳,他就知道赌对了。
邵桀这人真的是涉及到政事都不会马马虎虎,这人真的会认真的听所有人的意见。
“如果能够让巡逻的士兵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口令,这样就不会让一些小人钻空子了。”
“这可是皇上您第一次举办狩猎,到时候史书上肯定会记载的,要是发生什么意外那岂不是...”
顾余说话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抬眼瞥了一眼邵桀:“岂不是让后人耻笑。”
“放肆。”
邵桀一拍桌子,咣当一声一掌上去让这室内麻木的众人心头染上了惧怕的成分。
室内的众人吓得赶忙跪了一地,请罪声此起彼伏。
顾余站在那里既没有像以往一样跪在地下请罪,也没有求饶而是平静的看着邵桀。
这是顾余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这么平静的看着这些上位者。
因为他从邵桀的眼中并没有看到怪罪。
相反当皇上的总是喜欢棋逢对手的人。
就比如说出身世家的段业,能让皇上那么容忍还是看重了才华。
邵桀看着一点都没有露出害怕的顾余,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欣赏:
“朕知道了,会安排下去。你也是好心,不必害怕。”
说完看着顾余也没有像是别人一样突然表情放松的松了口气,而是仍然平平静静的站在那里。
“从今天起你就伺候朕的日常起居,贴身伺候吧。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
邵桀顿了顿想到了如今的司礼监是段业,这个人当了许久的司礼监了看来他还是心理膨胀了。
要是自己在那么等下去还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
“好好做,到时候提拔你当司礼监的掌印。”
邵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余:“就是当东厂的头儿也不是不可能。”
顾余内心一阵无语,这算什么用完就丢?
这压根不是奖励而是把他推到了段业的对立面。
相信这番话段业知道了肯定对自己麻烦无比。
顾余弯腰,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奴婢谢过皇上。”
段业站在门外全程听完了屋内两个人的对话。
精致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转身走的衣袖翻飞,脚步迅速。
段业忍着笑意一路回来宫中的司礼监,‘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一个人在屋内无声的大笑,笑得浑身抽搐,笑出了眼泪。
邵桀也就这点能耐了动不动就拿撤他职位的事情威胁。
上次这么说还是他们两个人单独的。
虽然这次对着一个人许下了承诺。
可他教授顾余毛笔字的那段时间他对于顾余也算是有了一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