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釉烟虽然怀疑的的确是这样,可应如笙如此突然的话,却是让她有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也让主卧外本是要往里走的宋予深再次顿住了步伐。
苏釉烟怀疑阿笙嫁给他是为了报复他害死了温言梵?
穿过卧室门的罅隙,他可以隐约看见她的身影。
四年的时间,她的眉眼间已经张开了,是他亲眼看着她长大的。
四年前年少的应如笙是宋予深的学生,更是他的侄女,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和自己这样关系,又小他那么多的少女动了心思,但却又似乎注定了偏偏是她。
但冷静理智如宋予深,即使在清楚自己对应如笙起了心思的那一刻,也从来没有慌乱过。
可时隔四年后的今天,她分明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两人之间也只差一个名义上的婚礼仪式,他却似乎忽然乱了分寸。
最近一个月以来,他一直猜测她也许是从宋沛年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温言梵的事,也隐隐地乱了分寸,可真正当此刻得知答案,他的心绪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是一种绝对理智,思绪空白一片的平静。
他没再往主卧走,只是看着她。
她却是看着苏釉烟,等着苏釉烟的回答。
“妈妈承认妈妈的确是这样怀疑的,因为妈妈想不到你要嫁给予深的理由。”
苏釉烟深吸一口气,气息却依然平缓不了,她的声线明显加重,“不是妈妈有意怀疑你,只是……温言梵去世这么多年里,你真的走出来过吗?你和予深也订婚四年了,七月就要结婚了,但在你心里,哪怕是真的不知道温言梵的死因,是不是予深还是抵不过已经去世这么多年的温言梵?”
最初她不愿意女儿嫁给宋予深,最重要的原因是宋予深这样的男人太难以掌控,她怕女儿嫁给宋予深完全被宋予深压制,可这么些年下来,她也渐渐看出来宋予深对待女儿的好。
也许是因为女儿不愿意走出温言梵这座囚笼的缘故,她对温言梵始终有种微妙的排斥,也影响到了她对知道温言梵死因这件事的态度。
应如笙没有回答,可却比回答更让人心情沉重。
宋予深就站在主卧外静静看着应如笙,眉眼间是一如往常惯有的温润笑意,手里也还握着装着那支玉簪的礼盒。他的模样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可若是一墙之隔的莫行在宋予深身边,定能看出他的失常,一向严谨自律到极致的宋予深,领带已经微微地松了,而且是一种凌乱的松,因为他太清楚应如笙这样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是一种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