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南一直注视着应如笙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眼前,他才收回了目光,那双注视着少女时满是温柔神色的凤眸一点点染上了深沉的晦暗。
想起少女那一袭白色的长裙和提及故人时眼里温柔的神色,他心底更是不受控制地滋生出星星点点的压抑和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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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应如笙半路去买了花后就直奔陵园而去了。
温言梵安寝的陵园离宋宅应该是有些距离,她感觉在车上坐了很久才到。
大约是下着大雨的缘故,尽管今天是清明,但前来陵园的人却很少,三三两两。
应如笙下了车后没让人跟着,自己拿着伞,取了东西就进了陵园,可不知道是不是陵园压抑冷肃的氛围缭绕周身的缘故,她总觉得她每靠近陵园一步,心里就压抑一分。
这种压抑难受在她一步步往埋葬温言梵的山上走的时候更加明显,甚至明显到已经扰乱了她的心绪,她的脑海里都在闪过无数的虚影。
只是那些虚影闪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
而就是在这样越发混杂凌乱的思绪里,她竟然似乎看见了宋予深。
此刻的宋予深不像是以往一样总是穿着银灰色西装,而是穿了一身和宋疏南一样的黑色西装,周身的儒雅清贵都被冷肃庄重压抑了下去。
早走的宋予深怎么会出现在陵园?
应如笙以为是自己思绪太乱之下看错了,然而等她定了定心神再看,宋予深的身影却没有消失,甚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真的是宋予深?
不同于应如笙的迟疑不定,宋予深从一开始就确定自己看见的人是应如笙。只是他有些惊讶,因为应如笙是从不穿红色以外的衣裙的。
可走到这样近的距离,应如笙熟悉的眉目映入眼帘,却由不得他一丝的怀疑。
他看着她在雪白长裙的映衬下更加苍白的眉目,微微蹙了眉,试探着唤道,“阿笙?”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他从未见过的白色长裙。
“嗯?”应如笙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宋予深。
她诧异,“叔叔今天早起也是来看望故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