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自幼聪慧不输男子,又自小跟着陈父读书,陈父对云舒的说辞很快信了。同时对杜家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舒儿这般替他们着想,他们却能做出这等恶心的事情来,活该他们糟报应!”陈父想起这几日杜家的近况,解气道,
“这几天也不知道杜家做了什么,竟然惹上了刘癞子那个无赖。刘癞子天天上门闹事,搅得杜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为了打发刘癞子,杜家连家里的地都贱卖了!村里人还有的人可怜杜家,我看他们那是自有报应!”
云舒有些意外,没想到刘癞子出马竟然这么给力,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既然银子到手了,那她也该将银子拿回来了,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晚上,云舒待陈父陈母歇息后,便换上身深色的衣裳,悄悄出门去了刘癞子家。
之前的一顿毒打和肚子里毒药的威胁,让刘癞子彻底服了。见着云舒,刘癞子虽然满是不舍,但还是忍着心痛老老实实将一百两银子一分钱不少交了出来。
“姑奶奶,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你看我这毒……”能不能给我解了?
云舒冷冷看他一眼,拒绝道,“每月一次,现在还不到拿解药的时候。”刘癞子这人就是个无赖,若是彻底解了毒,难免他生出不好的心思。
又怕他狗急了跳墙,沉默片刻,缓声给了承诺,
“我到时候还要告杜家,还需要你做人证,你放心,解药不会少了你的。只要你到时候配合,给你全解了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刘癞子原本还怨怼的心顿时松快了下来,低眉顺眼连声应好,赌咒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给云舒作证,死咬着杜家不放的。说话间,一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云舒手里沉甸甸的银子。
还真是掉进钱眼里了,一听性命无忧,眼珠子就黏在银子上下不来了。看着他眼中的贪婪,云舒满意地勾起唇角,转身提着银子就走。
短短七天,只要威胁一把就从杜家要来了这么多银子。而这些银子偏偏又落不到他手上,只是在他这过了趟手,到手的银子还没焐热就没了。以刘癞子的贪婪,她不信他会这么轻易放过杜家。
在她将曲辕犁做出来,献给县令有了名望再告官之前,杜家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果然,过了没几天,刘癞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赌瘾,又去了趟赌场。赌了一夜后,输光了身上所有银子不说,还倒欠了赌场五两银子。最后被赌场里的打手丢了出来,要他三天内换上这五两银子,不然就剁了他一根手指。
看着凶神恶煞拿着刀在自己面前比划的打手,刘癞子吓得屁滚尿流,赌咒发誓自己一定还上银子,
可他哪有银子还?在这要命的威胁下,刘癞子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杜家。
杜家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掏空了家里的存银不说,赖以生存的地也没了。若不是早熟的一期稻谷已经收进了仓里,院子旁边还有块菜地可以种菜自给自足,恐怕如今都要吃糠咽菜了。
看着清的能照出人影来的稀粥和桌上绿油油没有半点荤腥的饭菜,杜家人味如嚼蜡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这都过的什么日子?钱氏恨恨地夹了一筷子菘菜,要不是还有小叔子这样翻身的希望在,她都想和离算了!
杜母心里也不好受,短短几天下来,原本精神硬朗的杜母感觉老了好几岁,眼皮也耷拉了下来。
“青云啊,你现在学问做的怎么样,可还有缺什么?我们杜家,如今就靠你啦!”
“放心吧娘,儿子一定能中……”杜青云正说着,就听院子门被人重重敲响,是刘癞子。
“呦,这是在吃饭呀。”刘癞子嬉皮笑脸钻了进来,毫不客气地朝杜家人伸手,“未来秀才公,我手头上有点紧,你能不能借我五两银子花花?”
杜青云见他又来要钱,顿时眼前一黑,又气又怒道,“没钱!刘癞子你怎么能这么贪,你刚拿了我们一百两,现在我们哪有钱!你别欺人太甚!”
刘癞子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厚道,可那一百两又不是他拿的,他一毛钱也没捞着啊。刘癞子底气又足了起来,无赖道,“我可没欺负你,我都说了,借,借懂不懂。你就说你借不借吧!”
说是借,可钱到了刘癞子手里,跟白给有什么区别?
“不借!”杜青云气急了,冷着脸将刘癞子赶了出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说了没银子就是没银子,你给我滚!”
刘癞子也不慌,一次哪不到,就来两次,杜家人一百两银子都拿了,他只要个五两而已,他不信要不到。刘癞子放下狠话,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欲哭无泪的杜家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满是愤恨绝望。
第二天,刘癞子又上门了。
“五两银子,你们到底给不给?”这次也不说借,直接撕破脸说要,
“明天我要是还不上赌场的银子,他们就要剁我一根手指!我这个人怕疼,要是被剁了手指,我还不如上衙门告状去!一百两都给了,不差这一点半点,拿钱来!”
“刘癞子,你别太过分!”杜母耷拉着眼皮,恨恨指着刘癞子破口大骂,“你当我们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五两银子说要就要!你也不怕有命要没命享!”
她撒泼,刘癞子也耍起无赖来,“我就不滚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告诉你,我今天拿不到银子,还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