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伸懒腰,自己最近有些嗜睡,昨天不知道千鸿和兰夜结果如何,就睡着了,今天再去打听,正好遇到娄敬之。
娄敬之喝了口酒,说:“小师妹别着急,昨天没分出个胜负。”
虞棠:“那?”
娄敬之把话补完:“因为我师父从极北之地回来,提溜走兰夜真人。”
提溜?
虞棠脑海里想象出一个画面:
平鹤眯着眼笑,抓着兰夜后颈衣襟,兰夜踢动手脚,喊:“平鹤你快放开我,我还没和千鸿老贼打出胜负呢!”
事实确实如此,不过,比虞棠想的画面还要再加长一点——但见平鹤睁开眼睛,那眼中冰凌凌的:“哦,上次你问我双修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呢。”
兰夜瞬间就乖巧了。
所以待虞棠见到平鹤时,从他脸上看到熟悉的餍足感。
嗯,不愧是师徒,陆枭也会有这种餍足。
心里默默给师父点蜡后,虞棠直接切入主题,面对平鹤这种大乘期,她没想过要撒谎,老老实实把自己恢复祭邪、被祭邪缠上的事都说出来。
平鹤作为大乘期,已经跳脱半边的凡尘俗世,现下,掐指做算。
虞棠紧张地盯着他的手。
却看平鹤拇指点在中指第三节 ,停下。
虞棠抬头。
平鹤虽然带着笑,眉头却皱起来,末了,说:“你与祭邪,倒是颇有缘分。”
虞棠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谁要和这种至邪之剑有缘分,论缘分,还是琉檀那种让她更加喜欢呀!
平鹤说:“近来是否乏力?”
虞棠一顿。
最近确实容易困倦,而且一觉睡到天明,都不知道陆枭是什么时候起来的,这看起来很正常,但修士体力本就异于凡人,表现得和凡人一样,就是不正常的。
虞棠点头,说:“确实。”
平鹤没卖关子,直接说:“把祭邪召回来吧,你需要它。”
虞棠浑身汗毛竖了一下,指着自己,反问:“我?”
“你是祭邪的主人,极欢宗那边才会想要你,”平鹤的声音冷静,说的却是让虞棠一点都没办法冷静的话,“祭邪当算是你的本命法器,与它久离,伤精力。”
虞棠问:“等等,那我的小鱼扇呢?”
平鹤笑了:“我听兰夜说,你契约两位师父,既然如此,你有两个本命法器,也不奇怪。”
虞棠:“……”
这么说她好像渣女啊!
“祭邪离你太久,思虑过甚,自然会指使魔修伺机入侵觅云宗,”平鹤说,“祭邪出世,已经叫魔修实力大涨,若你归极欢宗,让祭邪的威力爆发,恐怕……”
平鹤顿住,后面的话没说完。
虞棠瞬间察觉平鹤的杀意。
她是祭邪的主人,魔修口中的“公主”。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她死在这里,才不会有后顾之忧,从宗门的角度出发,这是没错的。
如果是以前,虞棠肯定平鹤不会对她起杀心,可此时的平鹤,才与她相见第二回 。
假若她是平鹤,也会这么做的,毕竟能铲除莫大的威胁。
作为大乘期修士,要了她的小命,就是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而且,系统的《安全条例》是可以让她保命,但要是平鹤这种大能面前,她真耍不出什么花招。
刹那,虞棠知道平鹤对自己起了杀心,汗如雨下:“真人,我不会入魔的。”
平鹤问:“何以为证?”
虞棠说:“我心可证。”
平鹤没有说话,只是敛去脸上笑意。
常年带着温和笑意的人,抿平嘴角,睁开眯着的眼睛,空气忽然变得沉重,给人无尽压力。
换个角度看,虞棠就像是魔修公主,主动到道修这边最高修为代表这里自爆身份。
然后轻松让道修收割自己这个潜在敌人的人头。
这路数怎么这么反派,莫名有点喜剧感。
虞棠紧紧捏着手心,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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