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喳喳一直查不出原因吧,因为……都是她的臆想?
那冷淡表象下的温柔,那渐渐浮起的薄红。
其实,她所感不一定正确,也可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她一怔,甚至没留意陆枭靠近她,直到他声音响起,问的是重复的一句话:“什么叫勉强?”
虞棠回过神来,尴尬一笑:“没事,是我想多了……”
陆枭紧跟着问:“你想多什么?”
这种追问,拨乱虞棠心中名为冷静的那根弦,她连忙看向别处,随口扯个话题:“啊,就是双修时,因为我全都忘了呀,也不知道给师兄添多少麻烦……”
当然,于无心之中,还是说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事后,虞棠总结,她自己这行为,就是在雷区边缘来回跳动,作死而不自知。
只看现在露台上,月光把两人的身影拉长,陆枭的影子倏地一顿,缓缓反问:“你,忘了?”
虞棠“欸”了声,说:“我当日只知道灵台快崩塌,就进入万物皆空状态,在那个状态下,大罗神仙也记不住啊……”
她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她发现,陆枭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他道:“所以你以为是打架。”
虞棠连忙把兰夜搬出来:“我问师父了,说是打架啊。”
陆枭深深吸了口气,眼尾细微抖了抖,好像在想什么事,随后,目光坚定,只说:“再打一次。”
虞棠懵了。
打架?这话题跳得,要在露台打吗,会毁了这里的花卉吧,怎么着也得找个好比斗的地方。
她正想拒绝陆枭这种切磋建议,只看陆枭突然凑过来。
他眨眼闭眼间,眼中水波般潋滟,凑过来后,看虞棠没有后退,他才缓缓的,再一点点靠近她,填补两人的距离,微微侧头。
近得两人之间,鼻息再度交错。
近得他吻上,日思夜想的唇瓣。
地上的影子,有了交集。
虞棠她傻了。
她现在不是虞棠,是烤鱼塘,晴天霹雳下,鱼塘炸了,跳出一条条雷得外焦里嫩的烤鱼。
只因唇上那温柔的触感,不是从藤蔓传来,不是从扇子的另一边传来,而是真实、温暖地触及了。
又软又柔嫩。
她屏住了呼吸,心里把一条条烤鱼捞回来,重构完自己的鱼塘,注水,鱼们活过来了,啊,终于,她脑子终于动了——
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枭吻了她?快来人滋醒她啊!
她不是在做梦吧,她是在做梦吧?她其实从来没来过露台,其实刚好睡着了所以做了这个梦……
直到唇上那点柔软移开,虞棠仍是这姿势,这样看着他。
别看她面上很淡定,其实,她知道,那只是因为身体还僵硬着,动都不敢动,心里早就变成了咆哮鱼,吐出了无数个泡泡。
每个泡泡炸裂的“啵”声,和她心跳的频率刚刚好,而且越来越快。
他离她仍是很近,月光下,白玉般的耳垂,又一次爬满他隐匿的心思。
虞棠愣愣的,她抬起手指,轻轻按住自己的嘴唇,然后她瞳孔地震,因为她发现,是实感,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只听陆枭喟叹,自言自语般,呢喃:“接吻不是这样的,对吧?”
这一声,大珠小珠落玉盘,击到虞棠心底里,什么叫接吻不是这样的,那接吻还能哪样啊?
只看,陆枭又一次凑近,他的唇先触到她指尖,开口的时候,就在她指尖留下冰冰凉的温度:“你说,接吻不是这样的。”
虞棠睁大眼睛。
此刻开始,她的认知在崩塌。
她的唇再一次被衔住。
他有点生涩,却又把握要领,让她心惊得不自觉后退,他却步步跟上,直到她软倒在躺椅上。
地上的两团影子,跨越最后那点距离,头次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交错着,纠缠着。
空气中隐约花香,还有另一种冷香,不由分说地入侵,织造另一种难以抵抗的香味。
等他缓缓抬起头时,虞棠才发觉,她双手攀在他肩膀上。
话题到底是怎么从打架到这样的,已经无从考究,她忙要把手伸回去,陆枭却抬手,一把握住她手腕。
他双眼细微闪烁,似是装一壶春,带着点点缱绻,本该洁白无瑕的脸颊上,薄霞四起,快把他眼角的泪痣,也染上未曾见过的,诱惑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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