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严女士哆哆嗦嗦地开口,打给九叔,快!
梅姨不再看姜父了,立刻就去打电话了。
严女士与姜父虽然没有情分,常年分居,但名分上,仍是夫妻。
她从不主动跟姜父对上,怎么处置他,也不该由她来。
梅姨更不用说,她只是管家,在边儿上盯着点,不让姜父恼羞成怒之下伤了严女士便是。
姜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稳住了,冷冷地道:就是九叔来了,我也还是这么说!承御是我儿子,为他的兄弟捐献骨髓怎么了!
但愿你见着九叔,还敢这么硬气!严女士口气更冷。
承御呢,叫他出来!姜父懒得理会严女士,转向梅姨问道。
找我有事?楼梯口传来姜承御冷淡的声音。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会客厅里的三个人,玩味的目光落在姜父脸上。
你下来。姜父招招手,跟唤小狗似的。
姜承御轻呵一声,漫步下楼。
你说,你是我儿子吗?姜父直接问道。
若论血缘,那自然是的。姜承御好整以暇地道。
现在,你弟弟病了,得有人捐献骨髓,才能活下去。医院已经联系好了,我来接你过去。姜父理直气壮地道。
我弟弟?姜承御挑了挑眉,看向严女士,承泽病了?这样的大事,怎么不提早通知我?
严女士微微一笑:别听他胡咧咧,承泽好着呢。我昨儿还跟他通话,他现在可上进呢。你有空的话,多指点他一下,到底是亲兄弟呢。
这个亲字,格外加重了口气。
应该的。姜承御点点头,马克提起他,也是赞不绝口。只是,上进是好事,还是要劳逸结合,保重身体。
这不用你说,我叮嘱过了。严女士笑着道。
姜承御点点头,又看向姜父:既然承泽没事,您也少操些心,安生过日子。
姜父定定地看着能力超群却让他觉得压抑的长子,怒意在眼中翻腾: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承泽。
不是承泽?姜承御唇角轻轻一勾,那是哪位叔伯家的堂弟表弟?叔伯们也真是客气,都是一家人,还叫你传话。
姜承御!姜父咬牙切齿地道。
我听着呢。姜承御淡淡道,咱们姜家的规矩,想必不会我特意跟你强调。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再是你的真爱,也别冒头,更别妄想为他争取什么。长辈俱在,叔伯们也都看着,甚至堂兄弟们也各自引以为戒,您莫非是要破门而出,自立门户?
他这样说,实在是瞧着姜父贡献过一颗小蝌蚪,看在浅薄的血缘亲情上,给他留了颜面。
他如今是家主,姜父仍能为了区区一个私生子来扎他的肺管子,于公,他完全可以依祖训家规驱逐姜父。
姜家只认婚生子,婚生子的利益永远排在私生子前头,自来家规如此,哪怕姜父是他亲爹,也还是家族规矩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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