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予邱不自觉抚上那双冷漠的眼睛,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他看向江母。
“……是一场绑架,宴会上我们没注意,绑匪带走了江岂……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绑匪畏罪自杀,江岂他,他自己回来了……”
江母闭上眼睛,双手扶额:“回来后他说了很多胡话,说要找什么人,医生说是什么创伤,我们听不懂他的话……后来他也不说了,人却变得越来越,越来越……”
“但他的是个好孩子,是我没有看好他,才让他变成了这样的性格……”
她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泪光,看到阮予邱惊愕的表情,扯动嘴角笑:“是不是不敢置信?竟然还有这样老套的事……”
阮予邱摇头,倾身上前,默默抱住了江母的肩膀。
的确是不敢相信,江岂要找人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他原本以为,江岂要找的人,或许是他幼时的青梅竹马,是他年少时的情窦初开,是他成年后的砰然心动。
却从来没想到,这源于一场绑架。
彼时的孩童不过七岁,如何被绑匪掳去,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只身一人回到家中,无人知晓。
阮予邱也不知晓,可是就像他莫名其妙的,从江母的几句话中,就认定江岂要找的人始于这场绑架,他也莫名其妙的,感到难过。
现在的江岂也很好,很好很好,可他还是还会为照片上粉雕玉琢的小小江岂感到难过,眼睛湿润。
感同身受这种事明明是不存在的,可现在阮予邱的心却也涩得慌,像是一块笨重的石头,下坠下坠,却总触不到实处。
安抚好江母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但阮予邱还是立刻去寻找他的实处。
他急惶惶地找上找下,眼角还带着水光,问这个问那个,仿佛慢了一秒,这份实处就会消失不见。
他在三楼的露台找到了江岂。
阮予邱喘着粗气,栏杆旁背对着自己的人挺拔高大,西装整齐,肩膀伟岸宽厚,仿佛无坚不摧。
他顺过气来,走近的脚步塔塔作响,对面的人闻声转过身来。
冬夜夜风萧瑟,吹开江岂眼底闪过的惊讶,又吹动他的发梢与衣襟,却在下一刻,衣襟被压平。
阮予邱扑向他,给了他一个拥抱。
胸膛相贴数秒,他松开双手,退后一步,在对方惊愣的眼神中,为这个贸然的举动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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