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过来拿点东西吗,江岂凭什么说了他一次又说第二次,又是嫌他身体不好不能做演员,又是骂他毛毛躁躁不会看着点,他是什么都不会做吗?
又不是没有好好拍戏,又不是故意撞到架子的。
江岂凭什么要这样说他,凭什么有了喜欢的人还要叫他过来,凭什么要突然靠近他,凭什么要低头看他?
阮予邱正在气头上,脑子全是乱麻一样的问句,根本没有意识道,他的这些凭什么都没有丝毫逻辑。
此时江岂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只看他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着面前,瘦瘦小小的,低着头绞着手,看不清表情,但面上鼓鼓的,被骂之后,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江岂喉咙紧了紧,好几秒没说话,随后声音比之前小了点,但依旧严厉:“别装可怜。”
之前故意在他面前露出淤青,今天又带着感冒来,现在又摆出这副样子,不就是想要故意装可怜,让他同情怜惜吗?
想多了。
江岂眉头拧紧,阮予邱这些停不下来的小动作搞得他心烦,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燥意,干脆眼不见为净,冷声道:“拿了东西赶紧走。”
正好,阮予邱此时也不想再听他说半句话,闷着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保养品,又回头拾起自己刚才找到的东西,紧绷着脸走出去,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江岂在库房站了半分钟,才出门去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冰凉的冷水浸入脾肺,才稍稍抚平心里的那股燥热,他顿了片刻,走出厨房,望向玄关处。
阮予邱走得太急,也没有给他关上门。
江岂放下水杯,沉着脸走过去,要关上门的瞬间,又停顿了一下,拉开了些许。
浓浓夜色中,灰白路灯下,少年穿着单薄的短袖长裤,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背影瘦小,走得仓促又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站了片刻,又钻进了出租车。
直到出租车混入车流,消失在门口,江岂才垂下眼帘,轻轻关上了大门。
阮予邱回到了宿舍,哪怕手上这些东西知道是江母的好意,他此时也不太想看见,便全都一股脑地塞进了柜子里,没再管它们。
余下一周,阮予邱都在紧锣密鼓地拍戏中,有的时候有夜戏,还会经常留宿在剧组安排在影视基地附近的酒店里。
他的感冒彻底好了,嗓子也不再疼了,加上之前被江岂的话刺到,他拍得越发卖力,连导演也频频投来诧异地目光,问他是不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阮予邱摇摇头,只说想尽量演得好一点。
演员有这种觉悟,导演当然也高兴,抓紧了时间开拍。到了这时候,演员与演员之间,演员和导演之间都拍出了默契,李柯等人也不敢再搞事,众人配合得挺不错,拍摄进程加快了许多,至少之前慢下来得进度都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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