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安静,江岂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沉默地看着旁边的人,眸色深沉。
数秒后,他皱着眉发动了引擎,没再看阮予邱一眼。
回来折腾了这么久,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江岂停好车,便径直下车往前走,只冷冷丢给阮予邱一句“跟上”。
阮予邱现在很听话,让跟着就跟着,只是他人还醉着,步子也不稳当,一段路都要慢腾腾走半天,江岂进屋后喝完了整杯的冷水,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他才晃悠进来。
他抱着他的兔子,站在客厅中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眼睛追着江岂转。
皮肤白、酒精敏感的人就这点不好,醉了就很明显,脸颊、眼睛都是红的,半天也褪不下去,跟被欺负过了一样,更别提他眼神木木呆呆的,看起来无辜得很。
江岂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他哪里无辜?连醉着都不忘记耍手段勾引人,简直心机到了骨子里。
想起刚才的事,江岂的脸色更黑了,声音也冷了下去:“去洗脸。”
得到了指令,阮予邱迈开脚,朝卫生间走去。
“兔子放下。”江岂眉毛又拧了起来。
但刚刚一直都乖乖的人现在却没有听话,阮予邱立刻将手中的毛绒兔抱得更紧了,小脸皱着,睁大了眼睛盯着江岂,一个劲地摇头。
“随你。”江岂嗤了一声,转身向书房走去,只留给阮予邱一个背影。
他推开门,打开电脑,开机等待过程中,听到了卫生间传来了水声。
水声一直在响,有些急促,水流时不时被手截断一秒,随后又立即恢复正常流速,江岂听了一分钟,还在响。
过了半分钟,还在响。
江岂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燥意,沉着脸向卫生间走去。
洗个脸把水开这么大,故意的吧。
他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便见阮予邱懵然转过脸来,湿漉漉的。
阮予邱还是不肯放下兔子,他一手抓着兔子放在背后,另一手去接水,然后往脸上扑,结果脸湿了,头发湿了,胸前也湿了一大片,只有兔子没湿。
江岂看着他胸前的大片深色,又看他鼻尖上、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心里的火气更甚。
他冷着脸关上水龙头,又找了条干毛巾,压低了声音,对呆呆站着的人喊道:“过来。”
阮予邱抬脚慢慢向前走,没走两步,胳膊突然被拽住,他被猛地拉了过去。
他脚下踉跄了一下,还没站稳,后颈脖又被一只大手抓住了,他被迫抬起头,随即视线也被一团白色遮住了。
有人在揉擦他的脸,毛巾很干,很粗糙,一点也不舒服,刮得他脸很疼。
江岂嘴角绷直,狠皱着眉头,替阮予邱擦干脸上的水迹,他心里烦躁,手下也没个轻重。
等来回擦了几遍,正打算拿开时,手掌隔着毛巾,却突然感受到毛巾下的脸在轻轻抽泣。
哭得不明显,只有鼻子轻微抽动,发出一声一声,像小动物的呜咽。
江岂心里倏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瞬间松开了手。
他放在阮予邱脸上和后颈处的手都拿开了,可阮予邱还是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脸上还盖着皱起来的毛巾,随着抽泣轻轻抖动。
“你……”江岂怔怔看着他,手指无意义地动了几下,两秒后,才抬起手,将他脸上的毛巾拿开。
阮予邱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