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 2)

皇帝虽疼爱谢清辞,但那也是有限度的,若挑衅几句便能引得谢清辞身畔的东宫卫动手,想必陛下非但不会恼怒,反而会晓得这是打压太子势力的好时机。

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自己给他的生辰礼。

但眼下出手的是萧棣,一个已经沦为皇子亲卫的萧棣。

不管是对皇帝,还是对自己,此事都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

自己反而成了一个不知轻重,大闹陛下生辰的人。

安长兄能看出陛下眼眸中闪过的一丝厌烦,登时浑身发冷不敢再言语。

事情本不该是如此!安长兄恨恨地想

是萧棣!

若不是萧棣出手,东宫卫早晚会看不下去,只要他们上前阻拦,便是他安家和陛下心有灵犀,从而立功的机会

可眼下那小畜生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扔到水里,等到的却不过是罚跪几个时辰的处罚。

安长兄眸中溢出戾气。

此事不能如此轻轻揭过!他定要那叛贼付出代价!

这在此时,谢清辞下桥走来,跪地向皇帝请安祝寿。

皇帝瞥了谢清辞一眼,道:你的人,在朕的寿宴上对安大兄出手,朕罚他去殿外跪三个时辰,清辞没有异议吧?

听到这个处置,谢清辞微微松了口气:谢父皇恩典。

萧棣冷冷侍立一旁,明明在议论对他的处置,他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也是,如今的萧棣在上位者面前又能申辩些什么?别人受了小伤,他付出的代价也许就是半条命,今日的结果,已经是皇帝开恩。

可他还是出手了像只捍卫领地的小马驹。

谢清辞抬眸望向萧棣转身而出的背影。

大殿热闹温煦,轻婉的丝竹声如水波荡漾,萧棣的背影却如崖壁上孤戾生长的野松,和前来祝寿的人们好似处在两个世界。

此处春风和暖,有声有色。

他的世界,天寒风疾,寸草不生。

只有他孤孤单单的一个。

父皇谢清辞望着萧棣即将走出大殿的背影,忽然转过头:没有管教好萧棣是儿臣之过,他以下犯上,父皇已是开恩,儿臣无颜请求赦免,只是他出手亦是为了儿臣,宫宴尚未开始,儿臣先去殿外自省,再来父皇膝下承欢。

萧棣脚步一顿,随即又大步向前走。

谢清辞竟然不分场合的想要跟来?

这种时候,按他以往的性子,不是该在他那皇帝老爹面前示好撒娇么?

竟然要跟他一起去殿外?

做这等毫无用处之事,岂不是可笑么?

萧棣面色冷淡,掌心却不由得紧握。

大殿外空旷的青石砖地上,二人一站一跪。

萧棣瞥了一眼谢清辞,果不其然,小殿下的身子在日头下摇摇晃晃,眼看要站不稳了。

他哪儿是这种苦头的人?

跪三个时辰,即使腿上旧伤未愈,萧棣咬咬牙也不会觉得难熬,但此时看着谢清辞勉强站立的模样,心底登时涌出焦灼。

站不住了?你跟来除了自讨苦吃又有何用?萧棣语气仍旧冷冰冰:殿下,下次做事之前请权衡好利弊。

你还来教我做事?谢清辞一点儿不恼,偏头看向他:那你倒是说说,你对安长兄出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萧棣憋了半晌,却无话可说,扭过头,干脆不理他。

那一瞬间,他哪还顾得上想好处,内心翻涌的杀意难以控制,恨不能上前把人撕碎。

身侧的小殿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发出阵阵轻笑。

像是春风下拂过衣袂的柳枝,柔软到让人心生眷恋。

该来的人都已经到了,御道很清净,殿外除了侍卫,只有他们二人的身影。

谢清辞垂眸,心绪渐渐平静。

哟,这青石板又冷又硬的,滋味不好受吧?燕铭带了几个安家的锦袍少年特意过来,嘲讽的看向萧棣:腿上的伤好全了,又敢在爷面前招摇了?

一声轻笑响起,谢清辞奚落道:燕铭,这话该说给你自己吧,怎么?脖子不疼了,吃的教训也忘了?

燕铭本是仗着皇帝赐罚的时候,才敢来萧棣面前挑衅量他也不敢动弹出手。

可谁知被谢清辞一语道破囧事,他的面子登时没了。

殿下清辞!燕铭瞪大了眼:你不是最爱和我一同欺负这小白眼狼么,还说进京了更要让他吃苦头,你如今怎么

萧棣眉心微动,竖起耳朵。

我和你怎么一样?谢清辞总不能说那是剧情自己在走,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我之前胡闹,那是年少无知的玩笑,燕铭,你还当真要旁人性命?你都要加冠了,难道还不能明辨是非么?!

谢清辞不能理解剧情为何那么设定,也解释得一点都不让人信服。

可他却未注意到,身畔人那双素来冷戾的眸子却溢出柔情。

萧棣登时全想明白了。

谢清辞那时还小,人又单纯骄纵,踢他两下打他两拳有什么要紧?

自己怎么能将真性情的小殿下和燕铭这恶毒阴私的畜生相提并论呢?

如今再回想,谢清辞打他的那两拳一点儿不痛,倒像个小奶猫挠了他几爪子,酥酥软软的。

萧棣回想那滋味,非但不气恼,反而轻轻翘起唇角。

燕铭看到萧棣面带笑意,气得脸都扭曲了,上前道:哼!若不是陛下今日生辰,萧棣,你早就没命了!

谢清辞立刻又回敬了燕铭几句。

没曾想小殿下看起来没什么锋芒,吵起架来却口齿伶俐,丝毫不输。

萧棣垂下眼眸,胸膛深处,那春风不度,早已僵硬的地方,缓缓滋生出柔软的藤蔓,牵拽包裹住他跳动的心。

寿宴的大殿上,太子谢华严突然上前,直道安大兄受惊一事和桥上东宫卫过多亦有关联,跪请裁撤东宫亲卫。

皇帝内心自然大喜,儿子如此善解上意,竟挑了份最好的寿礼呈了给他。

喜悦之后,望着长子沉静的侧脸,暗暗叹了口气,心底反而涌起愧疚。

长子性子端肃,严于律己,事君事父皆极为恭敬守礼,从小也是个为他人着想的。

那是不是自己这个父亲,过于苛刻了?

谢华严轻抿杯中酒,脑海中却闪过萧棣的模样。

众人都去救安长兄,他却清冷的站在桥上,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看到自己走近,他反而压低声音道:殿下,此事针对的是您。

与其让旁人出手,不如自请裁撤。萧棣依然是局外人的冷漠:东宫卫总有不守规矩之人,亲自裁撤也是好事。

这也是殿下为陛下祝寿的心意。

看似无意的三言两语,却将人心看得通透。

谢华严若有所思的垂眸。

看到安长兄闹事他也有过猜想,但短短瞬间之内,萧棣却能反守为攻,借此事让他裁撤东宫卫中旁人安插的眼线,一举掌控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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