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尖不由得探向地面,命道:“萧棣,你先放我下来。”
萧棣眼中掠过暗哑:“殿下莫急。”
谢清辞敏锐的察觉出危险,他生性不爱反抗,看萧棣如此,便自己沉默扭动着想要下地。
萧棣丝毫没有放下谢清辞的意思,浴袍亦在滑动,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掌心中散发温热气息的细腻皮肉。
骨酥肉软,让人恨不得使劲掐上一把……
萧棣眼眸一暗,声音透出几分焦灼道:“火势严重,殿下可有受伤?”
谢清辞怔住:“火势离我远得很,根本都没近身。”
萧棣喉头微动,煞有其事道:“殿下不可大意,火势伤人不再火焰,而是会灼伤皮肉,有时候相隔丈远,也会留下不堪入目的灼烫痕迹,经久不褪。”
“那些痕迹黑黑脏脏的,殿下也不想要吧?”萧棣将谢清辞放在小几上,蹲下身循循善诱:“此时若是不查看,再过片刻就晚了。”
如白玉堆就的谢清辞肩膀轻颤,他极为在意身上的疤痕,犹豫半晌还是下定决心:“你帮我瞧瞧腿上……”
说罢,主动撩开浴巾裹着的长腿。
未带水迹的小腿惊鸿一瞥的乖乖伸出来,萧棣头脑轰然一热,还未深想,一股热流倏然从鼻中涌出。
殷红的血迹星星点点滴在谢清辞不染纤尘的洁白浴袍上,甚是刺眼。
萧棣羞愤交加,耳根腾得涨红,暗恨自己错失良机。
他正飞速去想要如何解释……
忽听谢清辞声音中略含焦灼的响起:“这……是身子还没养好么?”
萧棣:“?”
谢清辞没提防萧棣猝然流血,一时间又是吃惊又是担忧:“太医不是说已经大好了,怎么还会突然流血?”
赵婕妤借着圣旨的名头给萧棣下毒,谢清辞担忧萧棣那晚因养母寒心,一直未提及此事,此刻看他流血方才惊觉——莫不是他身子还未大好?
本沉浸在悔恨中抬不起头的萧棣,眼眸微微一顿,才想明白谢清辞所说的是何事。
他眼眸闪过暗哑,声音透出恰到好处的虚弱,愈发惹人怜爱:“殿下不必担忧,想是……余毒未净。”
看到哥哥疼怜的眼神,萧棣暗下眼眸,又轻咳了几声。
谢清辞的眼神愈发柔软。
萧棣此时还稚嫩,对人毫无防备,才会被赵婕妤下毒。
经此磨难,却还愿意以赤子之心待人,在余毒未清之时不顾危险的来救他……
想来上辈子,定是“自己”太过恶毒嚣张,才让如此重情重义的诚挚少年变成了那般冷戾模样吧……
又何必非要对他下死手……
“也不知为何会起火?”即使重生一世对人多了防备,谢清辞也未想到别处:“是年久失修么?”
“不是有句话叫事在人为么?”萧棣的眼眸浮出凶戾:“我想大概是有人又不想活了。”
话语中溢出的杀意让谢清辞轻轻皱眉:“就算和人有关,那万一是无心之失呢。”
“对无心之失的宽宥极有可能成为旁人日后脱罪的借口。”萧棣淡淡道:“而且区分是有心还是无心,也是费时费力的无用之事。”
萧棣在谢清辞面前向来不露獠牙,只是生性使然,说话时总难免带几分煞气。
谢清辞双眸冷下。
这番话,倒像出自前世那个轻贱人命,随意杀伐的暴君之口。
可这一世,自己丝毫未亏欠过萧棣,尽己所能让他感知世间温暖,怎么还是动不动喊打喊杀?
是真的生性如此么?
谢清辞冷冷讽刺道:“也亏了你如今落寞,我看若是你大权在握,这个京城怕是要寸草不生了!就连我,怕是连苟活也难呢!”
“世人皆可杀,想杀我的人更该万劫不复。”萧棣的声音沉沉响起:“不过若是哥哥想杀我,那边不一样了。”
萧棣还半蹲在自己面前,浴巾轻轻擦抚过小腿,谢清辞忽然想起那封遗书,不动声色的试探道:“……那,那若日后真有一日,是我想杀你,你又待如何……”
这番话说出口,心里没来由一疼。
这一世他用心救护萧棣,是真的盼着他长成谢家千里驹,但若日后有一日他敢相负,自己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杀我是哥哥的愿望……”萧棣轻慢的翘起唇角,声音不紧不慢:“那我当然要替哥哥圆满。”
“不过殿下若是杀不了我,那便请哥哥也实现一个阿棣的心愿吧。”
谢清辞一滞,萧棣依然蹲在他身前,乖顺的替他擦着小腿上的水珠,但看向他的目光灼热滚烫,像一个怎么喂都喂不饱的狼崽。
谢清辞没来由开始紧张,哑声道:“什……什么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棣棣獠牙逐渐暴露中——说最乖巧的话,x最狠的夜(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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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穿到了十年后,十年后他春风得意,有权有崽。
然而他渐渐觉出了不对劲,如今的天下男男可婚,还能生子,连皇帝赐婚都不再拘泥于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