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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郁沐想:五十两就五十两,钱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自己的脸面才是重要的。
要是真没法堕胎,这肚子以后也没法见人了。
捶捶额头,又抓了抓头发。
郁沐回府后,进入自个儿屋里,左翻右翻的模样像是进了贼。
翻完床铺,翻书桌的抽屉,又翻放在衣柜里的荷包,只找到了二十三两白银,还都是一堆碎银子,加上自己荷包里的十两银子一共才三十三两。
怪自己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也不攒点钱存钱庄里。
郁沐小声嘟囔着:“靠,这咋整啊。”
父亲给一个月的生活费就八两碎银,有时为了凑整,快一个半月才给自己一整锭的十两白银。
母亲有时也会看自己大手大脚花钱,在月底自己没钱的时候,给自己二三两碎银。
现在也才月初,刚领完的生活费啊……
可这还差十二两呢。
要是再管爹要钱,指不定得骂自己什么呢!
郁沐挠了挠头,而且这只是订金,他跺了跺脚。
操,这小茶馆还真是抢钱啊。
翻累了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望着门。
突然灵机一动,唐景?
蹭一下站起来,到门边打开门,看到唐景老老实实在门口站着。
他一边咳着,一边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道:“那个……”
“小景,本少爷对你是不是不错?”
唐景抬起眼睛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小主子,今天怎么这么亲切的叫自己,以前都粗着嗓子喊自己大名。
嘴里也恭敬的回道:“是。”
见唐景这么回自己,更不好意思张嘴。
眼睛看着他斜后侧的树,沉默一会儿道:“本少爷看你日常挺节俭。”
顿了顿又道:“有没有攒下来什么钱啊?”
“这……”唐景听小主子这么问自己有些踌躇,摸不准是个什么意思。
郁沐见他不作答,摸了摸鼻子。
索性直接道:“借我一点。”
又给唐景画了一个大饼。
“等日后我攒下钱来,让你娶个媳妇,再送你个屋子。”
唐景眼睛瞪大看着小少爷想道:这小少爷之前也赏赐了自己不少东西,现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借啊。
于是肉疼的领着小少爷去取钱。
翻开藏在床下的木匣子,捧给郁沐。
郁沐也不跟他客气,掂了掂,心想:嘿,这唐景不错啊,居然攒了有十五两,自己这个月还能再干点儿别的。
只把木匣子留给他,剩下的全都揣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唐景看着自己两年攒下来的钱一分不剩被打劫一空,肉疼的滴血,欲哭无泪。
郁沐看了看他灰败的面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够义气!景,你这可是救命之恩,我以后定会好好待你,可别心疼这些钱。”
唐景看着郁沐,咬着牙点了点头。
郁沐回屋,把之前三十三两和刚刚收刮十五两都放进荷包里,带着唐景朝茶馆走去。
等到了店里,见店里只有店小二一人,走到柜台前把钱全都倒在了上面,自己又揣回去二两银子,让他好生称一番。
店小二称完,将钱都收进匣子里道:“我们效率您放心,三天后您过来,我们要是打听到了,就告诉您,若是打听不到也不当误您的时间。”
郁沐回了个好,便出了茶馆的门,此时天色已然全黑。
但大街上仍发着亮光,路边上一堆的地摊都点着灯笼,等着客人光顾。
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摊,上面摆放着一堆不同形状的糕点。
天黑看不清颜色,可一面糕点却摆放的高低不平,一打眼儿就知道哪个口味卖得好,哪个卖的不好。
郁沐总在这买,和摊主混得熟。
拿出银子买了点心,顺便给唐景也捎了一包。
塞进他的手里道:“来,这个好吃,回去多吃点儿。”
往日,他除了买常吃的,还会捎带着买点儿别的点心,凑个整找个整钱。
摊主等着他挑,可郁沐知道自己手头紧,买完一个味儿后就没买其他的。
露出一排大白牙笑了笑和摊主说:“这大晚上的,就不买那么多,吃不了。”
摊主有些稀奇但也没说什么,把文钱找给郁沐,仍是像往常一般,给他包一些最近鼓捣出来的新味儿糕点道:“好嘞,过一阵还有新口味儿糕点,您尝好了再来。”
郁沐和他笑着道:“好,必须来。”
转身就把东西递给唐景拿着。
而他自己手里拎着装钱的荷包,上下掂量着,时而皱眉,时而傻笑。
也亏得夜晚昏暗,不然过路人定是被他的模样吓到。
回了府,走到屋门口,从唐景那接过糕点进了屋。
这糕点郁沐隔三差五就去买一次,吃
', ' ')('了能有一年半,吃不腻,味道堪比前两年父亲有几次从皇宫里带出来的糕点。
也不知用什么做出来的,香甜不腻也不粘嗓子。
郁沐最喜欢的就是玫瑰味儿的,吃了几个。
又拿起那摊主给他包的新味儿的尝了尝,眼前一亮,居然是桃味儿的,心想:还真不错,下次再去买点这个味儿的给母亲送过去。
又多吃几个,喝了半壶淡茶水。
临睡前喊唐景收拾收拾床铺,又拿起他准备的清水漱了漱口便入睡。
一早郁沐被饿醒,疑惑不解的挠了挠头:“奇怪,自己昨天晚上吃挺多点心,怎么今儿一早还饿了。”
大声朝外面喊道:“现在什么时辰?”
外面的唐景也是刚起,到了门外侯着,听见主子的声音一惊,拍了拍胸脯想着:幸亏今天没赖床,自己主子这几天就怪怪的,今儿还起这么早。
看了看天色回道:“约莫是寅正了。”
听见他的回答,郁沐知道父亲寅正出发去上早朝,这个时辰正是饭点,也不知道他父亲吃完没。
便松松垮垮穿上衣服,穿上鞋就打算去蹭一口。
他父亲见他来了,眉毛一翘,奇道:“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还过来吃饭了?”
“嗯。”郁沐心不在焉的应着。
“啧,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你这衣服怎么穿的!多学学你大哥,现在估计都快到宫门了。”
郁沐一听他提到他大哥头就大,平时和自己说话十句离不开大哥八句。
“早知道你还没吃完,我就不来了。”转身就想走回去。
听他顶嘴还想离开,把筷子一撂:“嘿!你小子……”
他母亲在一旁捂住他爹的嘴,“大早上的,沐儿,快来吃饭。”
听见他母亲的话,郁沐也就无视他爹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便坐下挑着爱吃的菜夹。
刚吃几口,没过一会儿,突然呕了出来。
他爹道:“怎么?之前你娘不是说了,早上多吃点菜,少吃肉。你就是不听,这回好吧。”
郁沐本就难受,现在听他爹类似于嘲讽的话,更是心烦,干脆当听不见。
他爹哪都好,年轻时也是风流才俊,可惜长了一张毒嘴。
他娘桌子下跺了他爹一脚:“还说什么呢!没看见沐儿难受吗?”
虽有侍女照顾,他娘仍不放心。
也连忙过来拍着郁沐的背道:“这是咋了?最近有吃什么坏东西吗?”
郁沐呕一阵倒也没呕出什么东西,缓缓直起身心想:昨天晚上除了吃糕点就没别的了。
安慰着拍自己后背的母亲道:“没事儿,可能是刚才吃得腻了。”
笑着漱了漱口,又装作没发生一样挑着清淡的菜,吃了几口饭。
吃完与父母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郁沐转身后面色立刻沉了下去,搭在身侧的两手紧握。
他又不是懵懵懂懂的无知少年,刚才的呕吐很可能是孕吐反应。
这个孽种必须打掉!
回到屋里有些困倦,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望着头顶,又来回翻着身子想,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焦急,可过几日茶馆才能有消息,自己要赶快,必须在一个月内打掉这个孽种。
就只这样想着,没一会儿又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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