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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1 / 1)

绘的那位温柔体贴,与她情深似海的官人,是真真正正的活人——不是他,是别的男人。

柳湛只觉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扇得他眼前发昏,耳畔轰鸣,心内呕血。她是他第一个女人呐,不愿怠慢,他给她完备走了一整套仪式,而她却,她却……柳湛仰望,看她红颊醉脸,浮花浪蕊,他恨得将她推倒,反下为上,又一口咬在她肩头。

怪不得她刚刚褪衣裳褪得那样娴熟,他忿忿地想,光咬个肩膀还不解气,别处也要狠狠地咬。萍萍吃痛:“官人,疼……”

她想他六年方才纾解,忘形人之常情,为了缓解疼痛,她拉着柳湛的手往她身前放,柳湛会意过来,心头酸胀得厉害,是另一个男人,将她从清纯姣怯教诲成现在这般热情贪恋模样。

虽然愤恨,手上却还是禁不住让她如了愿,那里也和心一样酸胀满溢,又比剑还硬,只想将她捅穿个千百来回。

萍萍伸手又往下抚,这回柳湛没有阻止,她抚过他的腹部,没有摸到疤痕,方才坐起来时借着帐外昏光,也未瞧见。

官人腹上那么长一条刀口全好了吗?

也是,他是太子,肯定能用很好的药……

嗤,她忽觉下颌一痛,竟是柳湛二指掐着她的下巴,迫她对视。

她方才缘何走神?他幽幽地想,是不是在比较他和别的男人?

柳湛愈加猛烈,颈上青筋暴起,原本俊朗的五官因为用力而狰狞。萍萍受不住唤道:“官人。”

柳湛抬手捂住她的嘴,别叫了,现在最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许久,他才因为忘形移开手掌,萍萍随即启唇,柳湛以为她又要说什么剜心之言,哪知萍萍却稍稍起身,在他喉结上吮了一口。

柳湛一刹溃败。

但心中的酸涩却并未随之释放,他缓缓退了些,将萍萍翻个身。

萍萍背对着他挑眉,就说男人不能憋六年……

鸡鸣方止。

天亮了,柳湛也从深沉的夜色里清醒过来,萍萍侧身,手搭上柳湛胸膛,他向下瞥了一眼,没有挪开她的手,却也没搂紧。

萍萍得寸进尺,面颊也贴上柳湛胳膊:“官人你待会还要去处理公务吗?”

少倾,柳湛慢道:“以后,你要唤我殿下。”

“私下也不行吗?”萍萍嘀咕,好久柳湛都不应声,她噘噘嘴巴,做太子真不得自由:“殿下,你待会还要去处理公务吗?”

其实今日是柳湛特地空出的一日,却低沉应了声嗯。

那时候不早了,不能耽误他,萍萍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大腿完全脱力,顷刻垮下,重坐回床上。

她失笑:“我可不可以再躺会?”

柳湛不动声色瞥向床单,虽然褶皱脏污,但仍是一床白,仿若雪地。他拽起被褥,盖住一半床单,而后将身边萍萍推远:“先去洗。”

说罢叫了水。

女使们鱼贯而入,挪来木桶倒水,萍萍急忙穿衣,掀帘落帘,只在一刹。她原本打算扶墙走过去,哪知人还坐在床上,就有女使服侍穿鞋,一路搀扶到桶边。女使们娴熟拉起三扇屏风,将木桶围得密不透风,却也顾忌到热,二女各执一孔雀扇,在桶边为萍萍扇风。

试水的女使笑问:“娘子且试试水?”

萍萍赶紧手放进桶里点了下,上头浮的花瓣四散开。

“娘子水温可行?”

“好、好。”和她以前卖的洗面汤一样手感。

女使便搀扶萍萍褪去衣物,踏入桶中。女使们或执勺浇水,或搓背,萍萍僵

硬得一动不动,转着眼珠看屏风里还有三名女使端盘伫立,一个盘子里的胰皂比她卖洗面汤的还多,另一盘盛放茶点,还有一盘托一件纱衣。

另有一女使,在三女身边执铜镜。

萍萍眼花缭乱。

……

帐内,柳湛紧紧盯着绰影屏风和很快氤氲上升的水气,食指微动,主动割向袖里剑,几滴鲜血迅速落在床单上。

他自行更衣,挑开帐帘,屏风外余下的女使就要下拜,柳湛抬手,示意噤声。

一屏之隔,哗哗水声。

他悄无声息步出门外。

门外仅守两女使,要走一半走廊,到楼梯口,才遇着手执册文静候的袁未罗,另有三女使端着宝文、玉如意和一碗避子汤。蒋望回亦伫在旁边。

没有纳正妃前不能弄出庶子,这碗汤本来就该萍萍喝的,柳湛却抬手,众人皆以为是要撤去避子汤,连蒋望回也没抑住挑眉。

柳湛手却越过避子汤,指向袁未罗手里的宝册:“先不封了。”

定好的御侍,说不封就不封了?

可殿下已与萍娘子确凿有了夫妻之实……袁未罗错愕望向柳湛,得不到答案,无措左右张望,最后回头看蒋望回。

蒋望回抿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

端避子汤的女使揣测须臾,埋首继续朝房内走,柳湛瞥着,默声应允。少倾,他转头看向蒋望回,下令:“改为今日启程。”

*

萍萍出浴,才晓得那件纱衣是此时披身上的。撤去屏风,女使服侍着更衣时,帐内已经没了人影。

“官人?”她迟疑唤了声,记起嘱咐,改口,“殿下?”

床边的女使屈膝:“回娘子,殿下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方才水声大,隔着屏风她还紧张,都不晓得官人离开了。他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是突发了急事吗?

萍萍正揣测着,冷不丁发现床上被褥已全更换。

昨夜的确被他俩弄得很脏……萍萍面红耳赤。

“娘子。”

萍萍听见身后呼唤,回头见一女使端着的木盘上盛着一碗汤药。

“这是什么?”她旋即反问。

端这种避子汤的都是人精,最擅看人说话,既然萍娘子一所无知,那便不能讲真话了——倒不是怕她伤心,怕的是伤心后闹去殿下那里,还是女使遭殃。

“这是补阴的,操劳过后,一般都会喝上一碗。”

萍萍的脸唰地一下又红了。

在端起药碗的那一霎,她突地心一沉:这里面没有附子吧?

不能乱揣测别人,眼下这个情形应该不会,萍萍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她把药碗放回盘上,见只有这一位女使退了出去,其余的都还杵着。

萍萍有些不自在,尴尬笑笑,酒窝都没有:“那个……我想再睡会。”

女使们闻言上前服侍更衣。

萍萍又被架住了,看来得一字一句说清楚,不能绕弯:“谢谢我自己来吧,我想歇会,你们都出去吧,辛苦各位姐姐了。”

女使们行礼屏退。

萍萍穿着里衣上床,刚眯一会就被疼醒,肚子好痛,一瞬疼上来,钻心刺骨,冷汗涔涔。

她捂着小腹,闭眼皱眉,羽睫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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