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对了嘛,你看铁桥都崩塌在海里了,北山营偷了咱们的船,还用两枚苍油弹毁了自己的老巢,我命令狩猎组用撼山炮与之对射,可惜英才号的航速太高,让他们逃掉了,刚才的战况,那可真是激烈无比啊,移魂组不就是为了防备有人死亡准备的?不过,现在看来一个人都没有死,可喜可贺。”赵谧笑眯眯道,顺溜的谎话说得几人纷纷点头。
“不对,我怎么感觉谧儿你说话有点不对劲啊?英才号被偷了啊,你为啥还这么镇定?”东泉瞪着迷茫的眼睛,遥望空荡荡的海面十分疑惑。
“我当然不镇定,那个死变态偷走了我的内衣,恐怕就是为了英才号的钥匙,我们都太大意了。”
赵谧话锋一转,豁然将事情联系到了丧命当晚发生的一切,几人一拍脑门,各自恍然大悟,纷纷痛骂那戴面具的狗贼,尤其是鹿猛,又将小船推下了海,放言就是划桨也要划到十贸天梭去,好好问问,那帮管理经贸塾的老头儿老太太,管不管偷女孩内衣的淫贼。
赵谧心中松了口气,其实方才她刚苏醒的时候,还不知道卢静的身份,仅仅是听到了起兵池命令卢静去准备移魂液,所以她才故意引导东泉,从她的口中套出了卢静究竟何人的事情,当一切都掌握清楚之后,她确信从死亡到复生这一段时间之内,英才轴南山并未发生许多变化,这才信心百倍地重整了身上的五色令牌,自然接任了学长职务。
正在她以为此事翻篇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轩鹏却突然走了上来,他紧紧将赵谧抱住,轻缓地掀开她尚有些潮湿的发帘,注视着她的额头,他在众人都茫然无知的状况之下,独自流下了悲伤而感怀的眼泪:“谧儿,感谢苍天,让你活了下来,我死时最恨的就是没能保护好你。”
他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赵谧心头大惊,原来,轩鹏和别人不一样,他的记忆与赵谧的记忆才是真正同步的,因为,他也死在了那天晚上,而当他抱着赵谧复活之后,这段记忆亦是不属于任何人共有的。
简单点说,就是日冕鸦仙尊抹消众人记忆的时段,对轩鹏无效。
赵谧吃惊地望着轩鹏深情的眼眸,暗道:“感谢你将我抱出移魂液。”
轩鹏生怕他们一起死后而生的经历,被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忘掉,狠狠地点了点头,坚定道:“答应我,谧儿你要永远善待自己。”
“好事不会有第二次,轩组以后若是有什么心里话,请对谧儿说,毕竟,咱们可是当了几个月的难友呢,嘿嘿。”赵谧莞尔一笑,轩鹏略微迷惘地松开了她,望着伊人欢快走远的模样,他有些心痛,因为,那种深刻暗恋追逐的痛苦又要重新展开了。
他多想和赵谧永远浸泡在那池湛蓝透明的液体里,直到腐烂成混浊的碎末,变成隽永的依恋存在。
他自嘲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胡思乱想很恐怖,不过,他瞅了瞅自己围裙边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心料也许上苍听到的,不是与她共死的祈愿,而是常伺伊人的祈愿呢?况且普天之下,与她共有一段离奇记忆的人,也唯有他轩鹏独个呢。
他欣喜若狂,完全被自己的自我解嘲精神打败,召集了煲飨组煲了一大锅暖胃汤品。
暖胃汤品再甘浓爽口,也抵不过眼下各位组长心中的烦躁不安,他们早不再计较脑袋里缺失的那一点无所谓的记忆,为东泉缝合铳伤时,细致如绣花姑娘的鹿猛,面对圣才轴学员们的夺船之恨却显然鲁莽了太多。
几位组长劝他不住,他就自行划出了数十丈远,可惜这次鲁坚祁傲辉再也不肯跟他一起瞎胡闹了,在褚蓝海上孤舟独行无异于自杀,而且这家伙,刚才就险些闹出投海自尽的举动,他们站在岸边,叉着腰,颇有些无奈地注视着战斗组组长的决死之举。
赵谧见他要做傻事,冲到了岸边狂舞操守令,威胁道:“鹿组若是再违抗学长命令,赵谧就把你关进禁闭室里,直到结业。”
“你得了吧赵谧,英才号都被偷走了,不如分组用霸木枝连接小船,一同抵御风浪,还有可能划到十贸天梭那里,傻站着岂不是坐以待毙?”
鹿猛丢掉船桨,垂头丧气地坐在小船里,朝着岸边大吼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