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缶禅蜈蚣冒出了一缕黑烟,黑烟竟然迷幻似沉香,令人心神一震,
潘老定了定眼神,才发现那缶禅蜈蚣早成了赵谧肩头的一只纹身,
栩栩如生像是蛰伏在赵谧的皮外,无论远近观察都似是蜈蚣待命。
他望着赵谧雪颈玉背之下盘卧的蜈蚣纹身,堪堪足够一只手掌覆盖,
蜈蚣褐红色的恶毒眼睛正瞪着外界,潘老将手轻轻地压在上面。
“谧,谧儿,疼吗?”
赵谧摇了摇头,心神摇曳不定,她方才释出了将药祖魂勾激活的针法,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那种可唤醒机械魂魄的能力奇妙无比,
脑海深处那个时常替她解围的仙子面容,依旧遥不可及却无端亲切。
起兵池曾经提醒过她,这也是灵异病毒的一种,让她有些惧怕,
可它的能力极大,每逢关键时刻,她又不得不去依靠它。
“谧儿,方才你弹出的银针,为何可以......”潘老在她身后犹豫道。
“师父,药祖魂勾获得了永不沉睡的能力才是关键,不是吗?”
赵谧撇过沉静若水的面孔,目中的光彩,亦是恢复成了她灵动聪慧的状态。
“倒是没错,不过,为师想刚才你目中射出的绿光.....”潘老不甘心地问道。
他捉过药祖魂勾,发觉在陈古安退灭祸虫的图案当中,
属于共工火鸡的图案,每一只都焕发出熠熠光辉,
仿若在向药祖魂勾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谧儿受伤期间,熟读了《曾泽策》,发觉其中针对人类病体的针法,
实则可以运用到各种生物身上,好比这只药祖魂勾,它贵为仙人遗存,
是有许多玄妙的东西在里面的,其本源的仙体便是共工仙女御下骑乘,
它不是还载过您进入梦中,帮助您摘取了明彩蝴蝶的羽翼了么?
师父还真是健忘呢,想必,这药祖魂勾与我们师徒二人的渊源可不小。”
赵谧微微笑道,拉过衣物将肩头的缶禅蜈蚣纹身挡住,潘老略微沉吟,
他无法判断失去记忆的那一段时间的虚伪与真实,正如赵谧使出的针法,
是那样的敏锐果敢,惊为天人,也许,灵异病毒将如同梦中的所见那样,
化为将大地都给遮盖的虫豸大军,跃然于黎殇大地。他决定不再追究,
转为满心的欢喜,在月默城中奔走相告,将赵家小姐康复的喜讯传遍,
正在南麓唐国照顾妻子的赵鹤明,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蓦然落泪,
赵谧母亲巩文君,见丈夫落泪,急得喘息连连,还以为自己时日不多。
“不,鹤明,不要为君儿落泪,这样幸福的日子,我已享受了太久。
只求在我最后的时间里,你能将谧儿接过来陪伴我一些时日。”
文君在南麓唐国疗养的日子里,苦髓瘤虽未得到根治,
但巩家重金请来的名医,则以固元的疗法将她的身子调理得不错,苦髓瘤毫无爆发蔓延的迹象。
这一切,都使赵鹤明极为感动,只不过,他此时落泪可是因为欣喜。
“好,好,我们一家三口要好好欢聚一番。”鹤明搓弄着妻子的手心,
感慨上面的温柔还不知能享有多久,谧儿的康复却使他倍受鼓舞。
结果,赵谧康复的事情传得极快,他一定无法想象赵谧对于巩家的意义,
那个一直高高在上,在外横行天下的军火世家,对亲人的爱尤为深沉。
巩家老爷子听到外孙女斑斓魂毒治愈的消息后,
高兴得在南麓唐王面前即性跳了一大段的家族焰火舞,
令参加他们会议的各国贵宾跌破了眼镜。
巩家本家庄园为此举行的宴会更是长达数月之久,
事件的正主赵谧还没有赶来,府上各处即洋溢着冲天的喜意。
长久不被巩家待见的赵鹤明,首次被奉为上宾,
坐在了巩家老爷子巩明威的身边,两人推杯换盏,
多年的深仇大怨果然还是敌不过血浓于水的亲请。
“鹤明,这,这是老夫给我外孙女准备的......”
巩明威一身做工考究,缝褶入微的稀兽皮草,时刻闪耀着他十贸之首的光辉。
酒过三巡,他粗鲁地拉过赵鹤明的衣领,将一张绿封皮帖子向众人出示。
“啊!那是忠字经贸塾的入门请柬啊!以绿皮‘圣才轴’最为贵重,
可享受经贸塾最高档的礼遇,免去学员参与经贸塾中的一切勤杂事物,
配以经贸塾资质最高的名师,专心教导十贸子弟成为圣君之才的资格!
此物,可只有忠字十贸前五位的家族才能拿到,还需耗费万金学费呢!”
宴会之上有明眼之人,立即认出了巩明威手中的绿帖,艳羡之情陡生。
赵鹤明瞪着酒醉的眼睛,望着宴会上为此大呼小叫的宾客,不屑地摇了摇头。
他也袖手拿出一张帖子,只见此物却是以红皮镶包,颗颗水钻缀在上面。
“那,那是忠字十贸为新贵家族特颁的红皮‘英才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