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将石然的拳头戳得失去了力道,谁料石然只是微微甩手,
一记凶狠的摆腿还以颜色,燃火龙鹰摆着尾巴朝青年脸上扑将而去。
嗖!
龙鹰纵天而去,青年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
猛一正脸,他的眉毛上竟然燃起了小火苗,吱吱冒出几缕黑烟。
“你!好大的胆子!”
青年怒不可遏,看见石然一副小小得意的样子,他五指紧扣,
风向立即被强行改变,风劲如刀被他一把拽起,猛劈石然。
“巩文彦!快住手,对一个小孩子动手算什么样子?!”
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飘来。
“娘亲!”
赵谧转脸一看,发现是病重的母亲,正脸色惨白地步出卧房,
名为巩文彦的青年脸色变得霎时阴冷无比,他狠狠地瞪了赵司书一眼,
大步朝赵谧母亲走去,更是在三步之外,朝朝思暮念的姐姐躬身致敬。
“姐姐大人,您,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您生病了?”
巩文彦带着颤抖的声音,抬头看见赵谧母亲捂着鼻尖轻轻咳嗽,
他的眼神正发生着无助的晃动,刚刚朝她伸出手去,却见伊人反手一掌,
那毫无内功之力的纤手,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猝不及防地中了个五指印。
“巩文彦,鹤明当年带着我离开巩家,即是与巩家断绝了一切关系,
我的生死安危全在自己,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们过问,快回去,
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咳咳,谧儿。”
她将赵谧拽进怀里,一瞬间,小赵谧感到了母亲怀里嶙峋的骨骼,
她如今竟然如此孱弱,可见那苦髓瘤将她折磨得是如何不堪。
“姐姐,姐姐,弟弟观您颜色十分不妥!这该死的赵鹤明!
为何背弃让您终生幸福的誓言?!恩?!不行,您必须跟我回本家,
这里,这里的清贫世界,根本就没有一件令人称心如意的事!”
文彦没有因为姐姐的一记耳光而有丝毫记恨,他双膝跪在地上,
想要伸出手去触摸姐姐,却惧怕将她进一步激怒,悲哀神色写满脸上。
“巩公子你还想要继续丢巩家的脸?那你就继续跪着好了。”
赵谧母亲赏他一个冷冷的脸色,摸了摸赵谧的小脸,转身欲走。
却见文彦手指渐渐扬起,对准了姐姐的后颈。
“舅舅!我们,我们没有您想象的那样不堪!
您看!这全是我们拓写出的书啊!等这些书交货,
爹爹就能凑足为母亲治病的钱了!”
赵谧急忙指着堆砌在书房外的书页,
由于没有装订有些被风吹到了空中,
文彦怔怔地将书页扯过,被上面的金光晃了一下眼睛。
“这,这不可能,这些鎏金文字,你们是如何烫上去的?
赵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力烫写金文了?
连如今最好的火工印刷机械都无法做出这样卓越的拓写!
这,简直是穷尽世人智慧的拓书才能,谁,这上面的笔迹是谁的?
是谁帮了赵家?家族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消息,是谁胆敢帮助赵家?!”
文彦的脸色与言语都竭尽癫狂之能,不知为何竟然如此恐惧这样的消息。
“呵呵,你以为我离开了巩家的囚笼便一无是处了?鹤明就是这样的人,
倾尽所有也要将我捧在手心,我在月默城的每一天都生活得非常快乐,
我的夫君正直为人,我的女儿调皮可爱,我,额咳咳......”
赵谧母亲这才注意到金字书页中的内容,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她充满感激的眼神与远处的鹤明碰撞一起,目中喜悦的泪光泛起。
赵谧望着母亲惊喜的表情,嘴角勾出顽皮的笑意,似是诡计得逞似的。
她可不希望父母知道这些是自己干的,她宁愿让他们以为金诏立方,
是上苍赐给这个多灾多难的赵家的礼物,这才她是理解之中的“幸福”。
“来人!”
文彦双手颤抖着将书页递给赶来的随从。
“快!将这些书页都给装订收拢了,快!火速运往忠字经贸塾!”
文彦起身向姐姐一拜,本来疯狂的脸色逐渐变得和缓了许多,
他深情地望着赵谧母亲的脸,姐弟两人一瞬间产生了时隔多年的思念,
姐姐脸色微红,欲言又止地轻轻咳嗽几声,文彦爱怜地鼓了鼓喉头。
“姐姐大人,父亲一定不会就此放过你们二人的,若是遇见了什么困难,
请一定去......算了,谧儿,你要照顾好娘亲,这个糖,还是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