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却正巧被坏蛋截住,平白无故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更何况,她急于想要弄清楚太祖起兵池的秘密,便失声喊了起来。
这一喊不当紧,太祖起兵池变换成轮盘的模样,
撞碎了她臂上的石膏飞了出来。
嘭!
将辛狗三人吓得一怔,赵谧瞬间脱离,那轮盘在她头顶盘旋不断,
老者的声音,像是拯救她于水深火热的梵音,听起来是那么悦耳。
“呵呵小妮子,你唤我出来有什么事呢?该不会是让我教训三个毛孩子吧?”
起兵池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些隐隐的不屑轻蔑,看来他不喜欢做这样的事。
“老爷爷,谧儿求求您了,这辛子良几个挡了我和石然哥的去路,
爹爹一人奋笔疾书,肯定拓不完那些书的,我,我实在没了办法。”
赵谧嘴巴未动,脑袋里设想的话语却抢先发出声音,让她自己吓了一跳,
而且,声音一旦发出,便如同沉入水中,周遭人物的动作都变得极为缓慢。
“小妮子,你向我求助,我当然是很高兴的,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来问你,你知道《太祖杂记》里记载太祖皇帝年少时怒杀贼匪的记载吗?”
太祖起兵池的声音突然变得正式了许多,像是与人签订某种契约似的。
还好,赵谧实则对那本被起兵池吃掉的书倒背如流,
对里面描写的太祖皇帝生平重要事件了如指掌。
“臻西历前四十年,太祖于平邱乡里,做村正李氏童长工,
李氏老爷膝下无子,对太祖皇帝喜爱备至,亦是当成亲子般对待。
前三十九年除夕,乡里热闹纷繁,李氏大门敞开宴请乡里乡亲,
宴至深夜众人酩酊大醉,响马游匪殁粱被官军退败,败走平邱乡里,
恰见村正李氏大院敞开,美酒佳肴无数,殁粱率众冲入烧杀抢掠,
将李氏老爷偕同女儿亲属尸首高悬门梁,太祖由柴房熟睡中惊醒。
以孩童身躯,爬上李氏主楼房梁,趁殁粱招呼匪徒搜刮金银之时,
持柴斧纵身跃下,砍破游匪主将殁粱头壳,脑浆四溅,
太祖皇帝激怒在心,乱走室内吹灯拔蜡,于众人目暝之时,
持利斧砍杀游匪不下四十人,晨明,以四十匪首码放于主楼前,
太祖伏地痛哭大拜李氏一家,而后流落世间,从军拜将那是后话......”
赵谧将这记载于史料中的传奇一夜,说得犹如当夜亲眼所见一样,
她背诵太祖皇帝怒杀贼匪的故事时,内心是起伏不定的,
她自第一次读到这个故事时,便涌起了许多对太祖皇帝的崇拜与不解。
“只不过,老爷爷,谧儿始终不相信以太祖皇帝一介孩童的力气,
可以杀得了四十名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其中说到的吹灯拔蜡与目暝之时,
难道对于太祖皇帝本人就没有影响吗?谧儿认为是有影响的,所以,
谧儿虽然很喜欢这个故事,但一直都认为那是史官润色事实的结果。”
太祖起兵池正缓缓地转动着,听到了赵谧的质疑,
突然发出“叮铃”的一声,三轮再次发生了前日那般的旋转,
只不过此次,他上面仅仅点亮了三颗紫色小水晶,汇聚成一股力量,
由三轮的开孔处投射出来,形成了一个脚踩流云的青袍道童人影。
道童望见陷入缓慢动作中的石然,便一跃而下,石然的眼中霎时点亮青光,
一闪即逝之后,所有人的动作时间便恢复了常态,紫水晶重新变得黯淡,
赵谧怔怔地望着那枚戒指出神,却听闻一道凌厉的风声已破空而出。
只见石然阴冷的表情令人心寒,他双拳带出两股青色烟雾,
足下腾起云雾,双拳压力撕裂空气,发出不断的鸣爆声,
跃至辛子良面前,手指连续戳动三人的脑门,
三个青色“爆”字便贴在了他们额头上。
辛子良辛狗辛豹浑身颤抖不已,额头上的皮肤急剧膨胀,
他们的身体必然是非常不舒服,但见石然垂首点动手印,
双指互相抵对,痛苦不堪,似乎正与本来的神志做着顽强的对抗。
“不,不,石然哥哥,你不能那样做,快点回来,快点清醒过来!”
辛子良三人被石然坚硬冰冷的手指戳得一凛,
紧接着便是浑身上下不住地向上传送血液,
将头颅一颗颗都充涨得犹如血玉西瓜似的。
石然作为人类的抵抗力量坚持到了极限,
幸好赵谧及时帮他按住狂抖的手臂,
那种即将酝酿大爆炸的恐怖手印,
在赵谧的阻拦之下,才渐渐被石然收回。
【作者题外话】:现在透出的情报:起兵池用一种生动的方式告诉赵谧,孩童是如何可以怒杀四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