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不息:“……”他是不是被警告了?狗男主,你果然有两副面孔呢!
“如果罗师兄对小师姐无意,欲拒还迎只会令人更加痛苦。”
宴月亭从袖子里掏出一叠话本子,“这些话本,我希望罗师兄不要写了,小师姐如果……”他顿了顿,目光很冷,“心悦你的话,你写的这些若是被她看到,只会让她难过。”
罗不息慌里慌张把自己的杰作抢过来,他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本来想解释清楚,话到嘴边,又改变了主意。
男主这种人,在整本书里又有白月光,又有朱砂痣,还搞替身,最后还搞先婚后爱,花样贼多,见一个跟一个纠缠不清,每一个红颜都铭心刻骨,本质上要么是多情,要么就是无情。
罗不息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更倾向于他本质无情,只是擅长伪装罢了,总归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他哪里配得上褚师姐。
这样也好,让宴月亭知道褚珀心有所属,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他前面说了那么多,此时改口已经来不及,只能帮褚师姐炒一个单恋他的痴情人设了。
“宴师弟提醒得是。”罗不息当着他的面焚毁了话本,做作地叹息,“我若是早点知道褚师姐对我的心意,我断然不会写这些东西。”
罗不息用余光偷瞄一眼宴月亭,再接再厉,“我早该发现的,褚师姐每次看向我时,那双眼眸盛满了岱山上空的星光,带着三分欣喜三分恋慕四分情难自已,原来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这样的,怪我太过愚钝,竟然直到今日才看出来。”
宴月亭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的草丛,没什么反应。
“褚师姐很好,真的很好,她温柔善良可爱,可惜我心里只有剑道,可她说就算这样,她也愿意默默陪着我,不求回报,哎,对我用情如此之深,真是令人头疼……”
宴月亭毫无预兆地动了手,一张黑影从虚空里窜出来,直接撞到罗不息脸上,那双猩红的眼睛和獠牙吓得罗不息失声尖叫。
但他的尖叫尚在喉咙中,就被灌入嘴里地黑影堵住,黑影扑到他身上,裹着他重重砸到一座假山石上,随即缠上他的四肢将他五花大绑地定在原地。
罗不息召出的命剑悬在半空,比他更快的是,一只手抵在了他的灵枢上。
“罗师兄,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
命剑发出的蓝色幽光照得罗不息脸上青白一片,“唔——”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
“罗师兄,别害怕,我只是想要你安静一点。”宴月亭慢吞吞道。
【刀气缠绕在宴月亭指尖,他必须得用痛觉提醒自己,不然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口掉罗不息的舌头,让他再也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关于小师姐的字眼。】
罗不息浑身一抖,紧紧闭上嘴巴,咕咚一声,条件反射地将堵在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黑影:“……”
“你说得对,我若是对你做点什么,小师姐会伤心的。”宴月亭甩了下手指上的血,他手上被刀气割出了细碎的伤口,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所以别惹我生气,好吗?”
罗不息点头,在心里开导自己,你是男主,我不跟你计较。
宴月亭退开,黑影提着罗不息扔回地上,“罗师兄,你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告状的人吧?”
“我不会说的。”罗不息异常配合,当着宴月亭的面,给自己下了一个禁令。
反正旁白已经替他告状了。
宴月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谢罗师兄体谅。”
【宴月亭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口了他,小师姐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罗不息:“……”他夹紧腿默默离男主远了一些,趴到一边去抠喉咙,想把刚刚吞进去的什么鬼玩意吐出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宴月亭这人表里不一,喜怒无常,以后绝对有家暴倾向,万万不能让褚珀和他在一起!
另一处大殿。
褚珀被美人环绕,正坐在一起聊天。
这些姑娘大都正值妙龄,有大家闺秀,亦有市井西施,还有烟花之地的头牌,都是在照镜子时,无缘无故突然被吸进镜子里。之后便一直被囚在黑暗里,她们甚至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被囚禁了多久。
被关入镜子里的人都是被魅魔看中了脸,美人若是死了,那张脸便也废了。镜子里应该有特殊的功能,能让普通人不吃不喝也能生存。
如今终于重见天日,众人自然难以入眠。
劫后余生,大家欢喜落泪后,也没有钱财感谢恩人,便开始献歌献舞,褚珀被众美环绕,开心得像个色丨欲熏心的昏君。
旁白就是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
褚珀放松的坐姿一下子坐直了,皱起眉头,罗不息到底说了什么,又怎么刺激他了?
她这样紧张,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殿内方才放松下来的气氛又变得紧绷,每个人都露出一脸惊惶,生怕又有什么魔头出来。
“褚姑娘,怎么了?”
褚珀连忙道:“没事,放心吧,有我在,这里很安全,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姐姐们休息一下,我去房顶上守着你们。”
她把人安抚好了,才一个纵身跃上大殿屋檐,坐到最高的屋脊上。
褚珀从薅来的羊毛里翻出一张“纸斥候”,粗糙地点上眼睛和耳朵,将它放了出去,刀阵被激起一丝涟漪,大师兄暖如春风的刀气托着小纸人送出刀阵。
轻巧的小符人灵活地穿过断壁残垣,朝着另一座院落飘去。
她闭上眼睛,五感附着在符纸上,悄无声息地落进院子里,倚到一丛迎春花上,符纸的颜色完美融入其中。
小花园里的两个人互相背对着,离得挺远,没有要打架的样子,褚珀默默松了口气。
她正想撤回五感 ,小纸人忽然被一道力道携着飞起,褚珀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感觉自己落在了一只手心里,微凉的指尖轻轻揉捏了她一下。
触感从符纸直接传递回她身上,褚珀浑身一颤,差点从屋顶滚下去。
小纸人恼怒地跺一脚他的掌心,握着她的力道立即松了,宴月亭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她,“小师姐,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