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在信中威胁你,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他的声音微哑,落在李清阅头顶,激起一阵阵的麻。
李清阅就他的问题仔细思索了番,若是他没威胁,那……
“不来。”她一边坦诚说,一边手抵在他胸膛企图往后退。
而后纤细腰肢便被箍入一只滚烫大掌中,用了力道将她往前压,由于距离太近,那顶帷帽便有些碍事。
谭思齐将那帷帽往后撩,李清阅只觉薄绢顺着自己面颊擦了过去,而后往后一坠,系在下巴底下的纱带卡在了脖颈上,薄绢糊了一脸,她有点难受,扭了扭头企图找到出口。
面前那人哑然失笑,将薄绢轻轻拨开,露出那张小巧精致的粉面。
无奈道:“这么笨,还这么狠心,骗人都不会?”
骗人?
这人可真是奇怪,别个都要听真话,他倒上赶着要听假的。
“你有什么好骗的?”李清阅瓮声瓮气道。
谭思齐一愣,这话听起来很是戳心,可偏偏还是事实,无可反驳。
她若一点都不在乎他,那确实是没什么好骗。
伸手抚过她鼻梁小痣,捏了捏她微红的鼻尖,可怜道:“你惯会欺负我。”
“……”
李清阅无语凝噎,这人不要脸的功力是愈发深厚了。
前头那匹骏马抬了抬前蹄,嘶鸣了一声,李清阅脚尖踢了踢他,没好气道:“还走不走了,三岁小童都没你这般能粘人。”
“这就嫌我粘人,”谭思齐有些不满,“等把你娶回家,是不是就要烦死我了?”
李清阅一梗,要真有那一天,他指不定转头就粘谁去了,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些不快。
又踢了踢他,“快放开我。”
“你再踢踢我。”
他声音饱含了笑意,还有几分莫名的享受,听得李清阅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说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
“我说,我喜欢你踢我。”
这什么癖好?
李清阅被他噎的心都有些堵,竟还有人喜欢被踢?!
她同样不明白,俩人这般抱着有什么好的,他怎的就这般喜欢,以至于每次见她都迫不及待地抱上来,一抱便很久都撒不了手。
若是别人肯让他这样抱,他是不是也这般喜欢?
想着便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很喜欢抱着人说话吗?”
谭思齐失笑,嗓音低低柔柔,“你见我抱过别人?”
“我又不天天跟着你,怎会知道你抱没抱过别人,况且,就算从前没抱过,一回生二回熟,”李清阅顿了顿,有些艰难道,“反正你已经熟练了,谁知会不会转头就去抱别人……”
?
谭思齐微微松开了她,俯下身去看,情绪果然有几分失落。
将卡在她脖子上的帷帽系带往下轻轻拉了拉,他温声道:“我去抱别人作甚,就你这一个我还抱不够,哪来那么多闲工夫?”
见她不说话,他想到什么似的,笑容放大了些,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绚烂,“我们清阅是不是又醋了?怎么就这么爱吃醋啊?”
李清阅脸红了,唇角绷着,眼睛低低垂下去,看上去落寞又滑稽。
她也想不通,这还没嫁呢,便这般善妒。
不过他早日知道也好,省得成日里说喜欢她要娶她,虽觉着不公,但确确实实没有哪个男子会喜欢善妒的姑娘。
不然怎会将此列到七出之条里呢。
点了点她额头,谭思齐道:“小脑袋又想什么呢?”
说罢,也不等她回答,又哄:“我就要你一个,我保证。”
就要她一个?
李清阅猛然抬眼,便撞入了一双深情凝视着她的眸子。
这副表情说这句话确乎不似作假,可一生一世一双人,书上有,现实中还真没见过几个。
尤其是像他这样出身好的,便更难实现。
可李清阅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泛着丝丝缕缕的甜,侵得她脑袋都被甜腻腻糊住,没什么理智可讲。
面上还想云淡风轻一番,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只一瞬便被谭思齐捕捉了去。
他看着她笑,也跟着笑,“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李清阅愣了愣,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习惯还是喜欢,让她变得好像有那么点在意起他来。
抿了抿唇看他,稍有些磕磕绊绊道:“还,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