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一顿,然后露出隐秘的既高兴又悲伤的表情。
矛盾得一批,面部极其奇怪。
我:“……??”
虽然但是,她高兴个什么???
“……咳,所以只有我了。”酒井矜持地看向我。
换成我顿时悲伤了,点了点头。
女性朋友的确只有酒井。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场下已经进入热血至极的阶段,乌野碾压而上,胜利毋庸置疑。
我想了想,摸出手机対着翔阳照了几张相。
耳边有人小声哼了一声。
我扭头,酒井一脸平常。
我:“?”
继续看比赛。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翔阳高中以来的第一场正式比赛,所以我看得认认真真。
我:“対方疏于练习了。”
酒井赞同:“嗯,常波的练习量看来是不足的。”
我转折一下:“不过也很努力。体育更多的是他们这种人。”
酒井再赞同:“的确,汗水不是假的。更多的是普普通通退场的人。”
我再说:“翔阳跳得好高,快攻太凶了。”
他猛然跳起,汗水在半空中挥洒,折射出顶上刺眼白光的晶莹,侧脸坚毅,手臂挥下时使的力道之强令人心尖一颤。
男排简直是“暴力”美学。
酒井没有看完就离开,“因为我爸在等我了。再见。”
我:“再见酒井。”
而我看到了最后,乌野理所当然的赢了。
所有人退场,观众席空了一大半,翔阳一个人愣愣地在场内发呆。
我知道他第一次尝到正式比赛赢的滋味,自然无法淡然以対。
他和対面的影山说了些什么,然后笑起来,快速跑向出口,彻底消失前仰起头朝我挥手。
我回神,背起书包走出去。
下午他们还有一场比赛,需要留在这里,于是中午就自由活动。
我刚刚走到门口,翔阳跑过来,喜形于色,“小绘!”
我:“翔……!?”
我还未说完,他出乎意料地猛扑过来,一脸高兴不已的狗狗表情,丝毫没有场上乌鸦鲜红眼冷漠地盯住猎物的胆寒锋利,软化了个彻底。
他熊抱得太过头,我甚至被抱得后退了几步,翔阳立刻揽住我的腰变成支撑点,制止了后退。
我从后仰的姿势转换为向前靠进他怀里,都是翔阳使力方向的结果。
他身上没有男生的汗臭味,反而是专属于翔阳的荷尔蒙,因为运动全面爆发,热气腾腾,脸红心跳。
他毛茸茸的橙色发蹭在我耳边,热热的脸贴在我颈肩——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毕竟以前他很少把自己的脸贴上我的侧颈。
翔阳高兴得不能自己:“我们赢了诶小绘!”
我的侧颈既热又痒痒的,非常奇怪,但是翔阳一出声我就先回答他的话,“你打得很好。”
“——”他好像更高兴了,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声。
我轻轻回抱住他,代表十号的队服很薄。
抱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贴着我脖颈,比以往越线,慢吞吞松开,盯着我眨了两下,抿唇,欲言又止。
我没发觉他纠结的少女心思,问道:“你们在这里吃饭吗?”
“……嗯,吃点东西休息一阵,下午和伊达工业他们比赛。”
我点了点头,“那走吧。”
他们队伍分散行动,我和翔阳吃了顿饭,他们当然睡不了午觉,紧张地继续练习。
影山就和翔阳在外面的空地里対打练习接球。
我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昏昏欲睡,吃完饭理应到我午睡的生物钟,抱着书包,我实在太困,翔阳和影山有规律的打球声轻轻的,他们没有尽全力,保留力气,所以砰砰声不大不小,正好催眠。
我拿出布盖上,直接把书包摊在一旁,脚放在外面,支出石凳,倒下原地入睡。
……
***
菅原和大地分开,走向在空地打球的翔阳和影山,认真请求两位后辈接下来为旭清出前路。
东峰旭在三个月的比赛中惨败,対手正是伊达工业,不可攻破的铜墙铁壁,让乌野进攻的王牌无一球能穿破他们的攻防。
东峰旭太过温柔,将责任全数揽在自己身上,有一段时间灰心丧气不再打球,今日正是他重新站上正式赛场的一天。
翔阳和影山面色严肃地答应。
菅原离开之后,影山也打算休整一会儿,走入体育馆内。
翔阳笑了笑:“影山,你先去休息吧。”
“……行。”影山瞥一眼旁边熟睡的少女,自顾自地走人。
翔阳望着他的背影深呼口气。
……赢了第一场,像做梦一样,他们一定要继续赢,只有继续赢才能在联赛一直打下去。
他向石凳子走去,小绘睡在书包上,黑发溜出来垂在石凳边缘,脸上带着沉睡的粉红色,她的身上盖着她自己带的方块薄布。
就在这里休息好了。翔阳想到,于是坐在她身边平缓呼吸。
她的脑袋就在他的大腿边,少年的手肘抵在膝盖上,微微弯腰,深深低着头。
因为收敛着力气,他没有流汗,橙色发尽数向下,少年的后颈线条流畅,没了发的遮挡显得韧劲无比,肌理线条隐没入后衣领,宽大的领口让颈肩处也暴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