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淳觉得他自信过了头,握紧菜刀:“你以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能虎住我?顾司,今天不管怎么说,你都死定了!”
几句话的功夫,岑淳气息调整好,力气也跟着回来,重新以豹子般的速度赶追顾司,眼神渐渐兽状狂暴化,透着不把顾司杀了不罢休的味道。
顾司庆幸自己不是真正的体力弱鸡,否则得横死在岑淳菜刀之下,饶是如此,被个发疯之人拼命得追,他还是有些难处置。
他跑得越快,岑淳追的越凶猛,两个人围着偌大停车场,跟在比赛的跑酷少年似的,谁也不肯先放慢脚步。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外面警笛声从远方飘过来,越来越近。
岑淳脸色变了,大喊道:“你居然报警?!”
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对他这般做法感觉到不理解,他真不怕跟警方沾上关系被各大制片人及导演暗自抵制?
顾司呼吸有些乱,说话带着小喘气:“不报警等着你把我砍死?”
实话实说,这警还真不是他报的,估计是有人看见他们两这样,怕闹出人命才这么做的。
警察来了就正好,顾司临时调整策略,要利用这个机会,让岑淳牢底坐穿。
警笛声仿佛就在耳边,顾司猛地停下脚步不跑了。
追在他身后的岑淳见状愣了下,狞笑道:“跑不动了?跑不动正好,乖乖站着让我泄愤,顾司,有时人在底层挣扎得再厉害,也终究注定翻不了身的。”
顾司都不知道岑淳哪来这么多感慨,不耐烦道:“就你话多。”
岑淳被怼得脸色铁青,菜刀扬起挥过去,怒气冲冲道:“你给我去死吧!”
顾司眼角余光看见停车场入口白墙上映照红蓝交替的光,那是属于正义的色彩,他唇角微翘抬起手臂迎着刀口冲过去。
岑淳本以为他会躲的,没想到他直直撞上来,从自己力度来说,远不足以让他毙命,可要不能真杀了他,那自己这一刀意义在哪?
念头刚起,手生出要退缩的意思,然而还是晚了。
刀入肌肉的声音沉闷且伴随着血腥味道,红色铺满视线内,岑淳瞳孔微缩,好多血啊。
鲜艳的血色不仅不能阻止岑淳的疯狂,反而激发出这人骨子里的血性,想要见到更多的血,最好铺得遍地都是。
岑淳眼睛被红色占满,菜刀还在顾司胳膊上没下来,因切入太深,像是被固定在上面。
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多疼。
顾司终于体会到切肤之痛,那是种无法言喻的被切割感觉,疼一次和多疼会是有差别,但他不介意为让岑淳就此起不来而多疼一会。
所以在岑淳打算拔刀的时候,他没有阻止,甚至还暗中帮了一把忙。
在第二刀将要如约而至,他身形微动躲闪,不再让那把刀落在自己身上。
岑淳砍红了眼,一刀不中,提刀再追,势必要将他斩杀的意思。
千钧一发间,有人厉声道:“不准动,举起手来!”
岑淳举刀动作僵在半空中,反应迟钝的转头看去,便见数十个黑漆漆的枪口对着自己,持枪的警察们各个神色严肃,浑身紧绷,带着些许肃杀味道,似乎只要自己敢轻举妄动半分,会被当即诛杀在原地。
岑淳闷声不吭,转头看顾司。
受伤的人脸色略苍白,捂着被砍得鲜血直冒的胳膊,满脸惊慌,明摆这受到极大惊吓。
岑淳有那么瞬间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你故意让我砍的?”
“谁会傻到挨一刀?”顾司反问。
岑淳好半天没说话,换作平常这么说也没问题,可他们毕竟身处不同境地,有时追求不同,使用手段就会不一样。
岑淳还是很有理由怀疑他套路自己,这时说那么多无济于事,众目睽睽之下,岑淳不可能再给他一刀,索性将刀丢在地上,举起双手,自在道:“这一刀不会让我怎么样,你等着我,来日方长呢,我总有机会让你生不如死。”
刀落地发出清脆响声的那刻,岑淳也被蜂拥上来的警察们按在车上,戴上手铐便要压走。
顾司忍痛对在面前刚要说话的警察说:“能让我和他说句话吗?就一句。”
这警察看了眼他还在哗啦啦流血的胳膊,皱了下眉:“行,你快点,救护车马上会到。”
顾司再三表示感谢,走到满脸不服管教的岑淳面前,俯身轻声道:“你永远都别想着再出来,我说到做到。”
岑淳被激得下意识起身,遭到更为强力镇压,脸被压变形的岑淳愤恨道:“你一穷二白,拿什么和我斗?!”
顾司嗤笑不接话。
不远处有阵急促脚步声响起,成群结队的,几秒种后,焦急的顾太太匆匆而来,后面跟着童嘉丽、盛舒及几个保安。
顾太太一看他的样子,差点没吓得晕过去,扑过来仪态尽失道:“小司,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被砍了一刀而已,妈,你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顾司安慰道。
顾太太哪会信啊,伤口那么深,还在不停流血,怎么可能没大不了?当即眼眶红了,说话语调不自然:“你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见家属过来,三言两语交代完亲眼所见事实,顾太太听罢,眼神如刀看向被制住的岑淳,怒火中烧道:“小司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对他下这么狠的毒手?曾经同为选秀节目参选者,现在节目黄了,你们互为竞争的关系也自然不存在,当不成朋友,做个陌生人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