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拍拍手,跟上面沾了脏东西似的,接着拎起裤腿蹲下来,跟在地上哀嚎的人对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不如你重复一遍?”
那人眯眯眼瞬间瞪大如铜铃,前前后后欺负他不下十余次,这还是初次被反击。
人是不会被一次打乖的,在那人眼里,顾司这是强装出来的气势。
他顾不上刚哭喊过得尾巴骨断了,一骨碌翻起来,猛地朝顾司扑过去:“你以为我怕你?你个走后门进来参选的垃圾,要不是你,我好哥们会被刷下去吗?就你还有脸让我再说一遍,你喜欢听,我录下来给你做铃声好不好?”
顾司侧身躲过,伸长腿绊住那人的脚踝,成功让人身形不稳踩上香蕉皮,摔了个四仰八叉。
哀嚎声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的还有几道来不及藏起来的笑声。
顾司一脸一言难尽:“下次动手前先动动脑子,别动不动就用暴力解决。”
众人内心:这看着更像是你在用暴力解决问题啊朋友。
那人连摔两跤,整个人都颓了,躺在地上见鬼似的看着顾司,念念有词:“我特么眼瞎认错人了?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整成和顾司一样的脸,是不是他在这待不下去,又觉得灰溜溜走了很不甘心,就请你过来报仇?”
脑洞开得还挺大,顾司被逗笑了:“你要这么说能让自己舒坦点,那你就这么以为吧。”
“好,可以,你很棒棒啊,顾司,这梁子咱们结下了,你给我等着。”那人说完这话,翻身起来一溜烟跑了。
顾司突然明白支线任务的真谛,想必这种事不会只有这一次。
这都是极尽可能低调来参选了,原主那个小可怜怎么还碰上这么多麻烦事?
想到这书是平衡者杜撰,顾司释然了,心里做好时刻战斗的准备,喜欢搞事情是吧?
他还就怕日子过得太平淡,会让人忘记活着得真正感觉。这一手刚巧得他心。
顾司转身时候发现食堂里许多人都在看他,眼神流露着不可思议与打量,像是重新认识他。
他与原主小可怜的行事作风有着天壤之别,会让人心生疑窦实属正常,他不会收敛,也不会遵从原主性子。
他是顾司,他要以自己的原则和性格来走这条路。
就让他看看,有谁能挡住他的去路。
这顿饭吃完,马俊楠三人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嘀咕几句,好似将他当成聋子。
马俊楠:“饭都吃完了,老子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将导演儿子给摔了两回,就不怕没镜头吗?”
宣之海:“不考虑后果,那两下摔得挺爽,平时张红易仗着身份没少欺霸,你忘记上次他抢你钢琴的事儿了?”
“没忘,那也不是他抢,是老子看他小气吧啦的,主动让出去的。”马俊楠说,“今天张红易没带兄弟,是顾司走运,下次就不好说了。”
“张红易脑袋缺根弦,别人说顾司抢他好兄弟的参选资格他就信了,也不想想真假。”宣之海小声道,“依我看就是想捏软柿子,看顾司独来独往好欺负。”
这话隐约扎到马俊楠的心里,让人挺不舒服的:“就他那副唯唯诺诺又不说话的样子,换作是我想欺负人,也专挑他捏。”
两人说得太专注,不知何时顾司停下来,就在两步远地方看他们,还是没多少存在感的方禾故提醒两人。
马俊楠和宣之海一看顾司离那么近,吓了一跳。
马俊楠拍拍胸口,一脸受惊吓的样子:“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那这次是我不对。”顾司从善如流道歉,对上马俊楠震惊目光,他微笑道,“我就想听听你们说的小道消息。”
能把人当聋子说话的马俊楠沉默了。
宣之海对顾司印象还成,况且宣之海脾气好,对人有耐心很多,闻言只说:“你想听哪些?”
“就你们说我跟导演儿子梁子的事。”顾司说,总不能稀里糊涂就多了个仇人吧?
宣之海不奇怪他不知道,很多时候他都表现的跟这里格格不入,没朋友就没消息,他不知道才正常。
“就节目开录之前,要筛选九十九个合适的练习生来参加么,一家公司最多两个名额,你跟张红易还有岑淳签得同家公司,三人竞争两个名额,注定有个被淘汰,结果你知道,岑淳没进来,不知道是谁跟张红易说,你能进来用了手段,岑淳心思单纯没争过你,他跟岑淳是世交,自然而然看你不爽,处处找茬,因他是导演儿子,没人敢开罪,就……”
剩下的不必再说都明白,就由着他欺负顾司,没人敢强出头,谁都想要镜头多,视频时间就那么长,得罪导演,很可能一小时里,你连三十秒都占不到,多一秒就多一分希望呢。
以顾司历经多个鉴婊副本来看,那位岑淳不简单。
要是有机会能见上一面就好了,多少能避免被背后捅刀子啊。
“岑淳真进不来了?”他问。
宣之海还没说话,马俊楠先没好气抢答道:“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啊?谁想来都可以。”
话音未落,方禾故默默将手机递了过来,待顾司三人看清上面的通知,陷入诡异沉默中。
导演:通知原八十号练习生身体有恙退赛,由橙红娱乐公司练习生岑淳补上,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