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阳说,“其实我挺想看的,我挺喜欢老上海的建筑,很有风情,特别是邬达克的绿房子。”
周嘉树与他击掌,“那是艺术品。”
郭玥瞧着他俩人说,“难怪你们能聊到一块儿去,都是老年人审美。”
康毅附和着,“你俩可以考虑组一个养生男孩组合。”
周嘉树赞同地说着,“好主意,明天我和舒阳就发新歌出道。”
李舒阳说,“按你的歌唱水平,我们得场场假唱了。”
“假唱罚款啊,我怕你们赚得都没罚得多。”
汤奕可好奇地问他,“你唱歌走调?”
周嘉树说,“走,从这里走到南极。”
她笑了起来,又问,“可你在青年晚会是假唱吗?”汤奕可搜索过他在青年晚会的表演片段,不能说他唱的有多好,至少不存在走调的毛病。
“真唱。”他诚实地说,“就是事先录好的,跟伴奏一起放出来,差不多盖过我现场唱出来的声音了。”他接着又说,“当时一下台,我整个感受就是,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让我唱歌,丢不起这个人。”
安仔端着切好的几盘水果过来,从周嘉树的身后将水果放在桌上,顺便提醒着,“不要让老袁听见你这句话。”
周嘉树恍然说着,“我什么也没说。”他转向汤奕可,“对吧?”
汤奕可正想回答,手机忽然开始振动,她瞧见屏幕上显示的“芳芳”两个字,着实愣一下,“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这么说着,起身往阳台走去。
距离芳芳姐上一次打电话给她,好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汤奕可走到阳台边上,风从城市建筑之间吹来,她将飞舞的头发挂到耳后,接起电话,撒娇说着,“你好久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有人敲了敲落地窗玻璃,她吓一跳,转过头来,见到了周嘉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表情有点不太好,问她,“是谁?”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说,“我经纪人,前经纪人。”
他脸上的神情像是雨过天霁,又像是说着“抱歉”,随即将一盘水果,放在这里的小茶几上。
在电话中,芳芳姐也问着她,刚才是谁。
汤奕可望着轻轻拉开阳台的藤椅坐下的人,回过神来,这样回答,“我的邻居,送水果来了。”
第22章
“童童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来问你的工作安排,我猜就是你叫她这么做的。”芳芳姐如是说。汤奕可假装糊涂地说着,“我吗?可能是我吧。”
“不要紧张,我不是来骂你的,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汤奕可不以为然,除了给她放上半年的假,还能有什么是好消息呢。然而,芳芳姐带来的消息是,在北京举办过四届的贝熊电影节,今年邀请了四位国内著名导演,各自拍摄一部微电影,在年底的电影节期间放映。
“之前与我们合作过的品牌商,赞助了顾顺林导演的微电影,所以将你推荐给他,我和他聊过,男主角的方面呢,他属意周嘉树,已经在谈了,基本上可以确定下来,如果你和周嘉树有点交情,同他说一声,我们对一下档期,要是拍摄进度快,你就再到巴塞罗那拍一个杂志的纪录片,要是进度慢,剩下几天就给你休息,然后我们要收收心,好好拍张仁的电影。”芳芳姐都像是哄着她般,说,“是不是好消息?”
她不得不承认,“是。”
那边,芳芳姐轻轻吸气,准备说些什么,却是一段空白,最后说着,“我希望你自己掌握好分寸,你明白我的意思。”
汤奕可平静地回答,“我明白的。”
这一通电话结束,眼前的城市她已经眺望得腻了,将目光转向一旁,看见周嘉树洗净后柔软的头发,宽松的运动外套,和低垂着的眼睛,他从容的坐在这儿,玩手机、吃水果。
汤奕可也拉出一张藤椅坐下,瞧着他说,“跟屁虫。”
他正啃着一颗青枣,听到她说出的形容词,骤不及防地被呛到了,“咳……”
他在咳嗽,却见她在笑,眼睛弯成新月。周嘉树也不生气,咳了几声,坦诚地说着,“他们在聊晚上做什么,我只想在家睡觉,不想参与讨论。”
汤奕可抬头张望阴郁的天空,风中有些湿意,感觉不到从下午到日落的时间变化,这样的天气,是很适合睡觉。
她捏起搁在盘沿的银色小叉子,压进一片翠绿的猕猴桃中,同时问着他,“顾顺林导演有找过你,拍贝熊电影节的微电影吗?”
“有,怎么了?”
她决定坦率一回,满心欢喜地说,“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就可以合作了!”
他反应平平地点着头,“哦,了解了。”
她有些茫然,“你不感兴趣?”
“本来……我是没有打算接演的。”不待她问其原因,周嘉树先问出,“你知道我要演什么角色吗?”
汤奕可连自己要演什么角色都不清楚,更不晓得他要演什么。
“大提琴演奏家。”周嘉树叹说,“我对大提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要是装模作样的演,我会感觉自己很不尊重那些真正的演奏家,要是我想认真演好这个角色,就要学习一些乐理常识,可我又是个毫无音乐细胞的人,再加上,它只是一部宣传作用的微电影。”
这短短一部微电影带来的后续效应,是否能不辜负他付出的心力?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汤奕可认为他的取舍是正确的,说着,“那就推了吧。”
周嘉树一愣,然后笑起来,“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好不容易可以跟你合作,我不想因为自己懒惰,就放弃这个机会。”他说话时,始终带着笑容,但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他是认真而笃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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