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我叫你老公?”
“只有我信任的人才能叫我颢,现在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静萱。”
我们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已经多了两个人,四十岁左右的一对男女,男人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巧的棕色的皮箱子,被女人揽着,显然是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东西。
女人倒是热情的很,随手将皮包放在沙发后就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拥抱:“欢迎你静萱,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啊。”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又不好去推开她,抬头去向邝颢求救,却看见他眉头成川,握着我的手也逐渐收紧,俨然就是在我家看见黎城后的表情。
对面的男人走过来拍了拍女人的肩,满是宠溺:“景颜,静萱第一次见到我们,你别吓着她了。”
女人很听话地放开了我,乖退到男人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立马柔情似水,情意浓浓。
景颜?殷景颜?那这个男人不就是邝海江?
我看向邝颢,他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在脸上挂上笑容:“爸,颜姨,回来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我应该去机场接你们的。”
“我的儿子要结婚了,我怎么可能不赶回来?还有你颜姨,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拉着我当天就赶回来。”
邝海江伸手拍在邝颢肩上,邝颢纹丝未动,依旧笑着,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份疏离:“是吗?那还真是要谢谢颜姨了。对了爸,我们想尽快举行婚礼,日子暂定在这个月第三个星期日,可以吗?”
邝海江倒没说什么,反倒是殷景颜笑着拉起了我的手,眼神一直停留在他们父子之间:“那有什么问题?婚礼就尽管交给颜姨好了,这可是邝家长子的婚礼,我一定会办的风风光光。”
“那就拜托颜姨了。”
邝颢揽着我的肩膀就要把我往楼上带,我稍稍点点头,就跟着他的脚步往上走,这里的氛围让我觉得窒息。
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邝海江突然问道:“你们包了香肠粽子?”
邝颢的脚步停了一下,旋即又继续走:“就在厨房,爸可以去尝一尝味道。”
回到房间后邝颢拉着我到卫生间死命地洗刚才被殷景颜握过的手,搓的红了也不愿意停下来,我疼的吸了一口气。邝颢的手停了下来,冰凉的水哗哗冲着,刺骨颤心。
“你真的要在那一天举行婚礼?”
邝颢从架子上抽下一块毛巾,擦干水渍后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感受得到他胸腔里那剧烈的颤动,就像是在漆黑的夜晚,一只落单的鹿遭到一群饿狼的围追堵截,它只能奋力地跑,咚——咚,为了活命而没命地跑。
“是。”他抱着我,“静萱,对不起。”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没有对不起我。”
6月17,不过是父亲节而已。
后天就是举行婚礼的日子了,邝颢贴心的早早把我爸妈都接到了他自己的那个房子里。我知道,那里才是我们的家,而这里,只是邝宅。
邝颢本来就忙,邝海江回来后似乎就更忙了,忙到我睡了他还没回来,我醒了他却早已走了,有的时候我感觉他根本就没回来过,甚至连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半夜醒过来口渴的要命,我打开床头灯下楼找水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习惯了,竟然一路摸黑走到了厨房,喝了满满一杯子水。
回去的时候经过主卧室,房门没有关严,隐隐透出些亮光。我明明记得刚才还是黑的,怎么现在又亮灯了,难道殷景颜也有半夜找水喝的嗜好?
刚想走过去,竟然听见了邝颢的声音。他似乎在笑,我探头从缝隙看进去,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说:“你又觉得如何了?难道我结个婚还要经过你的批准?”
我站的的方位正好对着殷景颜,她的整张脸似乎都有些扭曲,仿佛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要以为你可以翻天了!林美心处心积虑想夺走我的丈夫和儿子,你跟你妈一样是个人渣!你想夺了我的权?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