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接生的医生说产前三个月多做做扩张运动,省的孩子出不来。
章徵臣脸红了红,还是谨慎地问:“怎么拓展?”
医生白了他一眼,“做爱。”
章徵臣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每天过的都很幸福。
越临近产期,章徵臣和顾母就越着急,恨不得时时守在小年的身边,结果快到日子的时候,王家舅舅带着两老出了个小车祸,但也需要调养,家里就舅妈一个人,顾母不放心,就赶回去了。
临行前只是认真地对章徵臣说:“我把小年和我孙子交给你了。”
章徵臣很严肃地答应了。
顾小年也不是每天都很犯困,他最近的精神就很不错,鼓动他哥出去采风,被他哥敲了下脑袋,然后拿着他的脏衣服去了阳台,顾小年只得乖乖地坐在客厅里,没一会也有些无聊了,一边给孩子讲故事一边有些淘气地想和他哥玩个捉迷藏。
结果他在柜子里呆了一会就觉得有些难受了,慢慢地爬了出去,腹中一股股绞痛,门口却还有些距离,摸了摸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好用尽力气地喊他哥的名字。
正在晒衣服的章徵臣没由来地觉得一股心闷,赶紧丢下衣架往房间里跑,看见躺在地上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人时,他立刻就拿出电话,却有些口齿不清:“孩子生了……小年好像破了,羊水。”
等医生从附近的山庄过来的时候,顾小年已经被章徵臣抱进了家里专门开辟出来的手术室。而医生很粗暴地表示如果章徵臣进去,他就不做手术了,章徵臣只好在外面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章徵臣听见人痛呼心里痛极,听不到人的声音又焦急万分,以往想要个小孩的念头在这一刻狠狠地鞭打着他脆弱的心理。好几次他都想冲进去。
要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还没等他想后面,里面就传出了几声哭声,他霍然站起来。冲了进去,医生和他说是个男孩,他只是看着向他慢慢笑了的小年,心疼地吻了他汗湿的额头。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却在这一瞬间给他取了个名字,章何慎。
何慎,何生,何必生。
不管后来亲人如何夸他名字取得好,媳妇如何感激自己解决了取名的烦恼,他始终没有说出自己在那生死一线的时候,有多讨厌这个孩子。
不过,媳妇喜欢的,他也会喜欢的。
他们还有一辈子来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