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附带一句恍若叹息的——“谢谢。”
苏言忍了忍,还是攥紧了他的手腕,回以一个安稳的眼神。
......
大婚的准备仍在紧锣密鼓地暗暗进行中,苏言敏锐的察觉到,朝中气氛似乎和缓了不少,尤其体现在礼部兵部——礼部举办操持,虽繁忙却也有些油水可捞,苏言不带脑子都能想到其中痛苦又欢乐的情境。
至于兵部······其实与大婚并不直接相关,这个调配兵力的部门因近期气候炎热,粮草在运输路上损耗不少,时不时就找苏言上奏要多拨两倍的银子,苏言虽有意拨款,但心说这个数额还得细算,就一直没答应下来,没想到最近居然歇听了,她一询问,原因居然还挺匪夷所思的。
大致就是······边境上一直时不时骚扰的东夷人,近来莫名哑了火,三天两头一次的“骚扰”变成了十天半个月一次,甚至有延长周期的趋势,不可谓不是一惊人的喜事,兵部的用粮量在损耗之后,居然离奇的刚刚好。
苏言琢磨,八成是大皇女同东夷合作被揭发的事,时隔许久终于传到了东夷,少了某方面的底气,侵犯自然就少了。
也不失为一桩幸事,她想。
近来,太医院的几位大夫也是操碎了心。
这些日子,陛下总让她们调温和的药物,给谢皇君调养身子,以助怀孕,本来这并非什么难事,太医院的人也多的是方子能起到这个效果······
但陛下她不要啊!
但凡是药三分毒,这句古话没错,尤其一些效果好的药,长远来看有可能出现一些后遗反应,譬如嗜睡呕吐之类,但真论起来,不过微乎其微罢了,历朝历代没有哪个太医或者皇帝把这当回事。
可偏偏当今陛下就是对此十分不放心,生怕这药的副作用对谢皇君有哪怕一丝半点的损伤,只让太医院开最最温和保守的药方子,以温养为主。
药性不强,谢皇君也没个动静,她们现在怀揣着这个“谢皇君并未怀孕”的惊天秘密,比谁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说,甚至怕惹上杀身之祸。
直到苏言今日亲自去了一趟太医院,察觉到众大夫的不对劲,心下生疑,问了一句:“你们怎么都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是朕的什么要求难办吗?”
怕这些人误会她的意思,还补充道:“不必在意旁的礼数,直言便可。”
而后她才从一位太医口中,知晓了她们遮遮掩掩不敢上报的“难处”。
苏言上位这么多天,实则一开始就是个意外,哪怕后来稳稳当当地坐在金座上这么些时日,大多数事情都能适应了,也仍有少数琐事一时没能转过弯来,譬如此时太医吞吞吐吐的难处和一颗心都悬在半空的胆战心惊,若不是苏言今日察觉到些不对劲,恐怕还不知道要让人惶惶多少日。
她叹了口气,安抚道:“此事不必太过强求,诸位也放宽心,是朕想要个保守温养的方子,自然也不会因此怪罪任何人,眼下大婚在即,今日我顺路来一趟也是想说·····现在这个方子也不必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