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和谢明允也不例外。
譬如此刻。
“阿言,帮我拿一下剪刀。”谢明允头也没抬,手中各色针线凌乱,也只大致绣了个轮廓,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苏言绕了一圈,在旁边的杂物箱子里看见大大小小好几把剪刀,寻了一把剪最小巧也不那么尖锐的,铁尖对着自己,递了过去。
“唔······”她大致瞅了一眼,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你绣的是花草还是鸟兽?”
谢明允剪了几根线,简洁道:“都不是。”
苏言等着他下文。
?
“你倒是告诉我这绣的是什么吧?”她坐到谢明允身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向下瞥了一眼,依稀看出个模糊的形状:“是······人?”
谢明允专心致志:“嗯。”
苏言打量了一会儿他这些线头颜色,湖蓝的最多,深黑的其次,还有一些米白色丝线和红线,不过用得很少,大致能估量出绣的是什么。
她忽而了然,今日她自己图简便,天气也不冷不热,在屋内只穿了一身白色袍子,但平日里穿的颜色······正对上谢明允用得最多的线。
“你这绣工的水平······”苏言眼睫微弯,似乎调侃:“还想绣出一个我吗?”
谢明允倏地抬头:“不是。”
他才绣了个轮廓而已,也不只是拿着试手,绣工不好,这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言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除了我,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仔细地绣,莫非随便什么花花草草也能入了你的心不成。”
谢明允:“······”
倒也是这个道理。
他低下头笑了笑:“是,绣的是你,不过八成也弄不出来什么,就当消遣。”
“哦······”苏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就是个“消遣”还这么认认真真的,唬谁呢。
“行,你继续吧,我出去溜溜,就不打扰你了。”
谢明允也没问她要出去干什么,只点了点头,“嗯。”
苏言出门前忽然悄无声息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耳根微红,迟钝得不行的样子。
她轻声笑了笑,没让任何人听见,一溜烟儿似的出去了。
......
“小姐!”山楂受不了地疯狂挥手,仍然驱不散这一屋子的烟火气,“小姐,这种事情您嘱咐一声,让我们来就行,您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