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苏言的眼睛。
但她不甚在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罢了。
只要没有恶意陷害,正常情况下,就算是有政见不同,也便无所谓了。
话说回来,她们这些官员,每月有两日休沐,也就是假期,其余时候,除非天降大雪暴雨,否则都得无阻地上朝,不允许晚到。
至于晚到的惩罚······
大约是半个月俸禄?或者在宫门外罚站?
座上皇帝正谈着新官上任之事,开场是一长段的“场面话”,这些东西先前在翰林院就有人讲过,故而苏言听得也断断续续,偏偏规矩在此,非有事觐见不可抬头,不可乱动。
苏言举着牌子,脖子有点酸。
思绪有些飘忽,回到昨晚前半夜似梦似醒的时分。
似乎是食髓知味,黑暗里谢明允压抑的轻喘,微颤的眼睫,似乎都有不尽的余味,可供回想,钻人骨髓。
殿首高座上,皇帝老儿似乎讲得差不多了,停了片刻,苏言这才回过精神,倾而听着接下来的政事。
她本以为,会是如往日看的电视剧那般,上来直接让朝臣汇报各地财政、抑或是民间要事——毕竟还有一极为重要的“立储”之事早已解决,不再有什么讨论争执的点,哪怕不少人仍站二皇女一方,包括苏言。
不过·····今日皇太女身为储君,却未上殿。
是病了?还是另有要事。
苏言不是算命的,猜不透也想不到,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轻轻放下,等着皇帝的话。
这时,忽然一位老臣,步伐不太稳地上前一步,俯身颤巍巍地行礼道:“陛下,臣有一事上奏。”
皇帝挥了挥手,那垂老的脸上不怒自威,道:“爱卿请讲。”
从苏言这角度,只能看见这位老臣皱纹遍布的脸,肤色偏黄,老年斑和皱纹道清了她的年纪,但也说不清楚这脸色是自然暗沉还是操劳所致,乌沉而显得老态龙钟。
她缓缓开口,不紧不慢中却带着不畏受责的底气,听得出来是一位肱骨之臣。
这位老臣道:“陛下,臣心知此话不便讲,却不得不上奏。”
苏言被这话勾起了心思,全神贯注地听着。
那老臣声音也颤巍巍的,混杂着嘶喊:“太女既安然无恙,却已五日不上朝,但请陛下责其失责,命其即日来朝。”
此言一出,虽殿上无人出声,苏言几乎听得见满朝官员心底俱震的声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苏言正等着下文,香看看皇帝该如何处置——是包庇她这位自幼尊贵受宠的皇太女,还是听了这老臣的上奏。
皇帝老儿摸着龙椅扶手,半晌没出声,似是斟酌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