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叹息,是男子的声音:“阿山,是钱庄的人来了吗。”
方才还一脸严肃的袁山顿时一脸紧张地来了个大变脸,赶紧往里走,去扶着那往外走的男子。
她一步迈出几乎一丈远,急得很:“玉儿,你下榻干嘛,可别着了凉,快回去,这里的不用你管。”
名唤玉儿的男子看样子就病歪歪的,脸上没有一分血色,但不难看出生得好看,半靠在袁山身上,勉强对三人躬身行了个礼:
“此事是阿山做的不对,我也不知道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虽然是为了我的病,可做人的原则不能丢,是我们一家对不住你,若是......若是你们有什么怨气,尽管朝我来,我都受着,绝无怨言。”
袁山知晓他性子刚烈,想要制止:“玉儿。”
玉儿一抬手,明明病怏怏的,却骨子里含着什么韧劲,语气里的坚定几乎不逊他那个妻主,眼神直直地看向袁山:“阿山,是你辜负谢家钱庄在先,若是有可能,定要想法子补救,李管事,谢公子,苏小姐,如果我没叫错你们名字的话。”
苏言“嗯”了一声,看向一旁谢明允,却觉得他不似担忧的样子,心下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谢明允这神色平静的样子,似乎不太像自家生意被抢了的样子,反倒是像抢了别人家生意,神色淡定到不行。
玉儿咳了几声,用帕子半捂着嘴:“是我们对不住钱庄,不管之后要做什么,我和阿山都认了。”
这番性子,倒是和苏言眼缘,几人商讨了一番,压下火气,都匆匆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李管事忍不住的挠头,总觉得事情太不对劲,本来她们不是去问责的吗,为何现在演变成需要袁山配合帮忙。
谢明允本不欲多做解释,他向来只做不说,但看见苏言神情隐隐的怀疑时,心底几乎是按耐不住——
“你在想什么?”
“啊?”苏言还没回过神来,就下意识回道:“没什么啊!”
谢明允神色一黯。
她不相信自己吗?
表面的冷淡几乎有点撑不下去,谢明允说:“你方才出门后,一直没和我说什么,是有什么猜测。”
苏言心底打了个问号。
难道不是谢明允自己心里有点小九九,偏不跟人说,让自己抓耳挠腮?
苏言叹了口气,索性直言:“我倒是想问你是作何打算,先前就有点奇怪,为何还算明朗的事情,你还让李管事带我们来这一躺,袁山收受贿赂乃是板上钉钉,我们又何苦到这里看一场苦命鸳鸯的戏码。”
苏言倒不想看,徒生伤感罢了,又不能解决什么问题,那袁山也算个老实人,却还是有自己的算盘,今日能为她夫郎犯错,明日或许又会为了别的什么,说起来好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实际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