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管事姓李,擅口舌能说会道,此事却百口莫辩——此时事情原委尚未分明,她一侧身,一片空中飞来的菜叶子擦脸而过:“大家稍安勿躁,请相信我们,没有弄虚作假,我们入京数月,从未有过期瞒之事,若其中有什么误会,请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人群中一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跟一旁边的人窃窃私语:“是啊,其实谢家钱庄一贯态度比其他几家好......”
她身旁一人做农妇打扮,一脸嘲讽:“谁说不是呢,可是态度再好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在用这些下作伎俩骗我们这些百姓,先前还不都是装的。”
发声那人脸上的犹疑转化成了坚定不移,于是又上前一步指着管事的鼻子声讨:“你们分明是欺瞒!”
她掏出了怀里一张票据,又将旁边那人的一并要了过来,两张印着“谢家钱庄”红印的便展开在管事的面前。
“你们自己看看,究竟有没有造假!”她旁边农妇直戳着票据,干脆一把拿了过来,高举起手转身对着人群大喊。
虽说人群里不少是凑个热闹讨伐正义的,但也有真真切切收到“欺骗”的,于是也拿出票据:“就是造假!仗着谢家和丞相府,明里开出高利,暗里却搞那一套阴阳两面的下三滥!我这里也有票据,前日就是这个管事的指挥伙计给我开的
管事的一头冷汗,莫非是票据出了什么纰漏?
可她们此事经手一向谨慎,几乎每回票据开支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啊......
人群的怒骂已经淹没了这一块地方,管事的和伙计们被挤得大气都喘不上来,还得不停对着纷纷拿出票据讨要说法的众人,一句句苍白的解释淹没在骂声里。
幸好,很快就有几个巡逻的士兵围了上来。
场面暂且被控制住,碍于官兵在场,百姓没有再动手脚上前挤,但她们看着官兵如此护着,谢家钱庄的“罪名”便又多了一条——仗势欺人。
官兵拦得住人,拦不住声,骂声越来越难听,已经从一开始的趋炎附势、小人行径,上升到问候谢家祖宗十八代了。
“李管家,不必忧心。”为首的官兵安抚道,眼前钱庄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总有丞相府保着,这点小事碍不了事,倒是她们能混个眼熟——谁家不需要个方便行事的地呢,日后存钱,或许还能行个好处。
李管家后知后觉的抹了把冷汗,心说这事儿关乎声誉,可不所谓不小,脸上却挤出一个还算平静的笑,牵着官兵转身:“官爷辛苦了。”
一块分量不小的银锭从她腰包里转到手心,又塞入官兵袖子里:“多谢大人t恤,我们会严谨自查,尽量不给您添乱。”
官兵袖里掂了掂分量,心说谢家果然大手笔,面上却笑得很是不好意思:“哪里哪里,维护这条街道秩序,是我们应该做的......”
围观百姓虽说已经散了,可李管事心里明镜儿似的,只要问题根源还没解决,一定还会有后续,更别说此时恐怕已经一传十十传百,损失钱财事小,谢家钱庄名誉有损事大,必须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