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过您夫郎这般谪仙的人,这件狐裘乃店里顶好的布料,手艺最好的师傅所制,只此一件,从未有人穿出您夫郎这般风采......”
这般夸奖滔滔不绝,苏言见谢明允颇有些尴尬,却看得出他对此披风还算中意,抬手打断,那男子方停下,就见这位相府小姐一抬手取出钱袋,“我要了。”
男子忙一脸乐呵地去了掌柜处,想来这笔大单子提成不少让他欣喜,苏言视线移开一瞬就又回到眼前人身上。
“真好看,”苏言走近谢明允,摸了摸毛绒绒的领边,不经意间扫过颈边裸露肌肤,正感叹手感柔滑,谢明允便已经躲了开来。
谢明允自知不似面上那般冷静,他一贯不喜这些华丽衣袍,却不得不承认身上这件和他心意,并不过分繁复,色泽亦不张扬,而且.....看方才苏言眼神,想来也是喜欢的。
旁人的眼光能佐证衣物合身与否,谢明允心想,他并非因旁人喜爱才买,只是因为合适,总不能穿府里那件火红的,虽说男子大多喜艳色,他却只爱淡色。幼时谢府里除了父亲外的莺莺燕燕,都着红粉之色,父亲神色忧伤,他自不会喜爱。
他拢了下狐裘,确认长度适宜,不会过长扫到地上尘土,也不至于太短,长度过膝保暖尚可。
苏言察觉出他颇为满意的心情,笑眯了眼,“我的眼光可还不错?”
谢明允一顿,颇有些无语,反问:“莫不是你忘了,方才一进店便有人推荐这件狐裘,如何是你的眼光?应你这一身漏了财,让旁人择了这最贵的一件。”
他讲到一半,突觉自己似乎反常多言,声音一顿,吞下了那生意场上总碰上的“冤大头”几字。
——毕竟这冤大头也是为自己而冤。
苏言不住地笑了,“难道不怪你穿得太好看?”
她这话说的都算含蓄,岂止是好看这般程度,谢明允道了句:“花言巧语”,那店内男子就已经结好帐过来。
“我们老板说这位夫郎穿着着实好看,减了一成价格,二位以后若还有需求,尽可吩咐,我们这里有全京城最好的师傅......”
苏言客套了几句,便和谢明允一道走了。
“老板人还不错,”苏言走路间不时摩擦着谢明允宽大的狐裘,“九成的价格。也算是让利了。”
只不过,我可能小省一笔,老板绝对不会亏,她想着。
谢明允嗤笑一声,“抬价一成后让利一成,不过面上好听,你当生意人真如此好心。”
——你说你自己?
苏言这样想着,却没作声,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晚谢明允似乎不那么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