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竹这两日精神不大好,自祁琰昱走后,她几乎没合眼。
前几日抱着他睡了一整夜好觉后,每夜两个时辰噩梦她不愿意委屈自己经历了。
于是强撑了四天四夜。
好在这具身体引气入体,除了精神疲乏些,倒是看不出异样。
早上一大早,流云殿防护罩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原本以为梦泽会出面解决,哪里知道过了半个时辰,哭求声反而越来越大,
季君竹眯了眯眼,随手披着件披风,推开房门,
流云殿建在峰顶上,殿外设有防护阵,外人不得擅入。
殿门前,梦泽正扑棱着翅膀,烦躁不堪。
它睁着赤青色鸟眸,不耐烦的翻了白眼。
没好气道的对殿外百米处哭求不休的女子道:“我同你说了多少次了,仙君外出未归。同我哭求有何用?。”
青鸟板着脸,一身华丽的羽毛纷纷竖了起来。
季君竹走至它的身前,低眸看了眼不远处跪在地上的女子。
她生了张瓜子脸,清秀的眉眼下是浓浓的疲态,没了初见时的精神气儿。
季君竹有些意外,断崖那晚她虽对记名弟子云落用了木头人符,但也只控制了她一个时辰,小惩大诫。
她何至于落得如此模样?
心底正是惊疑不定。
云落似有所感,抬头,一张布满泪痕的脸在见着季君竹时,化为滔天的仇恨。
她用衣袖揩了揩眼泪,跪求了如此久都没有站起身,却在季君竹出现的这一刻,直起了弯曲的双腿。
眼底发黑,趔趄了两步方才站稳。
“你很得意吧?”她唇边扯着笑,眼神啐了毒,如毒蛇一般在季君竹身上扫射。
敌意太过明显,梦泽慢半拍回神儿,挺着肥硕的鸟身将季君竹挡在身后。
“你若继续胡闹,本座便将你扔入刑堂,到时候就不是将你赶出流云峰如此简单,依照宗门规矩……?”
“连你一只畜生也要护着她吗?方才我苦苦跪求一个时辰,你无动于衷,漠然而视。我打理流云殿十年,辛辛苦苦,往日但凡你这畜生知会一声,我何时拖延,何时懈怠?哈哈哈哈……而她呢!她只不过是仙君新收回来的弟子而已。”
云落忽然大笑出声,她踉跄向前几步,指着被梦泽挡于身后的季君竹。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她满是恨意道:“为什么?她区区一介废灵根资质弟子,出言羞辱仙君在先,唐突仙君在后。我按照峰规将她关入断崖,何错之有?仙君不声不响把我逐出流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