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你让我进去吧。”
“不行,本来外人不可以进谷,谷主格外开恩让你进来已是莫大的恩惠了,你还想着去后院?那绝对不行!”
“求你了,大姐,让我进去吧大姐!”
“不行!”门卫有些不耐烦了,使劲摆着手推薛晨离开。
“让我进去吧,我把这个送给我家先生就好了。”
“说了不行!你这小子真是难缠,再说了你家先生没在这儿!”谁知道你家先生是谁呢,门外在心里补充道。
“大姐,大姐……”
“滚!”
“何事喧哗?”
“谷主!”门外听到声音,转身见是范侍臣,立马下跪行礼,解释道:“这小子硬要进后院,树下没得命令不敢放他进去。”
“哦?”
“谷主大人,求你让我进去吧,我得把这药送给我家先生。”薛晨小跑到范侍臣面前,提了提手里的药盅,一脸谄笑。
先生?苏少艾吗。范侍臣想着,打量了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薛晨,微微皱眉,“什么药非要你自己亲自去送,交给谷中下人便是。”
“呃,嘿嘿。”薛晨嘿笑两声,犹豫着要不要说,想到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挠了挠头道:“秘制安胎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薛晨说着,骄傲的抬了抬胸,自豪的小眼神并没有看到面前这桃花男人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讶。
“你跟我来吧。”范侍臣说完,便不再多施舍薛晨一眼,转身走在前面。
蝴蝶谷整个谷里的建筑布局充分利用了岫岩山的山势,建筑与群山形成一种“院在山腰,山在院里”的一种环抱的格局,所以其实严格说来,蝴蝶谷仅仅是江湖中人的称谓罢了,要说蝴蝶,也只有谷外那唯一的花海才有。
因此,也许是谷外之人曾经探访蝴蝶谷,没有真正进入谷内,便以为那片花海就是蝴蝶谷最大的特色,甚至以为那就是蝴蝶谷了。
薛晨跟着范侍臣左绕右绕的终于到了一处写有宜山阁的小院,只见这小院守卫森严,每一位守卫都跟其他院落的守卫不一样,这些人统统身着黑衣,以布遮面,唯一露出在外的双眼更是锃亮如森然利剑。
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上下透着疏懒气息的蝴蝶谷中人。
薛晨心下思索着这些人的来历,抬头便见范侍臣已上前去和那些人交流了。范侍臣指了指薛晨这边,那听范侍臣说话的女人抬眼看了薛晨一眼,便吓得薛晨小心肝紧紧悬着。好在那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薛晨好似劫后余生的拍了拍小胸脯,“妈呀,好渗人的眼神。”
“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在怕什么?”
薛晨不知范侍臣什么时候回来了,被他这么一问,突兀的没让他反应过来,片刻笑道:“不是没见过吗?”
范侍臣没打算薛晨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突然凑近至薛晨面前,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十六?”范侍臣眯眼盯着薛晨的眼,凉凉道:“你说话可不想十六的人啊。”
“我……”
“公子,主子让你进去。”突然出现的黑衣女人帮了薛晨的忙,连忙点了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范侍臣看着薛晨的身影进了宜山阁,眸子里的寒意外泄。苏少艾,你去哪儿收了只小怪在身边呢……
黑衣人将薛晨引到门口便躬身离开了,薛晨听不到屋里的动静,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一双如黑曜石般黑亮的眸子略带疑惑的盯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排斥。
薛晨不堪这慑人的视线,微微垂眸便看到自己崇拜非常的人便躺在这人怀里熟睡着,瞬间明白了这女人的身份,同时也知道了她眼里排斥他的原因,原来是自己打扰他们了。
薛晨想着,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利索的将药盅放在桌上,毫不客气的对秦昭小心吩咐,“这是先生的安胎药,这药盅是暖玉药不会冷,若先生醒了就麻烦大人你喂先生喝下。”
薛晨说完,拽拽的转身走了。哇哇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沙场之神——秦王秦昭?!先生与她果然是天生一对啊!
薛晨一边感叹一边顺手关上房门,一转身便被身后毫无声息的人吓了一跳,“你……有事?”
“主人有请!”
……
秦昭听得门外的动静,并没有费时间去想那人口中的主人是谁,反而看着桌上浅绿色的药盅发呆,少艾,怀孕了?
秦昭想着,低头看着苏少艾略带疲惫的脸庞,指尖描摹着苏少艾的唇角,眼里的情绪说不上惊喜,反而是浓浓的心疼,“你瘦了。”
“没有。”苏少艾突然出声回答,睁眼凝视着秦昭带着心疼的双眸,再次说了遍,“没有。”话音未落,眼里的泪水却先行落下。
“好,没有。”秦昭扶着苏少艾如缎的长发,温柔的附和。
苏少艾轻笑,并没有发现秦昭突然抚他长发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秦昭在转移自己的视
', ' ')('线,第一次,秦昭被苏少艾眼里浓浓的感情灼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听说你怀孕了,起来把药喝了吧。”
“嗯。”想到肚里的孩子,苏少艾眼里不由带上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秦昭起身为他把药端来,本想“听从”薛晨的话喂他,可苏少艾却并不愿意被人喂食,接过温热的药,眉头也不皱的将散发着苦味的药水咽下。
“要蜜饯吗?”秦昭接过碗,体贴的问道。
“蜜饯倒是不用,拿点花茶漱口倒是实在。”
“这屋里花茶没有,绿茶要吗?”
苏少艾没有看到秦昭眼里闪动的“奸计”即将得逞的狡猾神色,老实的皱眉摇头,“不用了。”
“什么不用,我倒有个除苦味的方法!”说着直接对着苏少艾的唇吻了上去,在怀中人愣神的片刻,灵动的舌头撬开爱人的贝齿,毫不犹豫的窜了进去掠夺那狭小的空间……
“你说苏少艾怀孕了?”
“是。”薛晨一走进那黑衣人口中的主子的房间,便感一股压迫感直逼面门。抬眼便见一紫袍女人负手身后,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自己。连忙应答的同时心里惊叹:好迫人的内息!
“你是谁?”秦霜不相信面前这小娃儿竟是个大夫,不由怀疑。
被秦霜这么一问,薛晨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回答了。他不知道面前这人的真实身份,如果装傻充愣又害怕会不会惹怒她?如果真说了又害怕她又不知道又不相信怎么办?
薛晨抑郁,其实他考虑的也对,至少第二点绝对准。秦霜鲜少出隐世,对外界并不了解,即使薛晨说了她也不知道。
“怎么?”
“呃……”薛晨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家师乃西域神医神木子,小子顽劣偷跑出来遇到了先生便跟在了他身边。因为从小耳濡目染,对付一般病症还是可以应付的。”
“可以应付?那我如何得知你的诊断是否正确?”
“这个……”薛晨实在不知,面前这人硬要知道苏先生是否真得怀孕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你还是他婆婆不成?
薛晨想到这儿,觉得不对,抬头盯着秦霜看了看,像是在研究什么神秘的物什般,看得秦霜皱眉。
“看够了吗?”
“够了。”薛晨随口接道,蓦然间对上秦霜那锃亮的眸子,连忙赧然低头,貌似恭敬的回道:“江湖人都说,蝴蝶谷中人集医毒与一身,若大人怀疑小子医术,大可请谷中人复诊。”
“呵,你这小娃儿当真狂妄,怎的,好容不得人怀疑了?”
“不敢!”
“哼。”秦霜不置可否,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是。”薛晨躬身应是,知道出了门才醒悟,自己这是自动降格为奴了吗?呵,不愧是秦王之母,逼人气势毫不逊色啊!
……
苏少艾与秦昭二人又在房间里耳鬓厮磨了一阵子,要不是秦昭终究是几日没进食,体力虚弱,指不定还得对苏少艾这个美男孕夫做出点什么来。
伺候的下人为苏少艾送来饭菜,因其不知秦昭醒了,所以只准备了一个人的量。苏少艾本想叫下人再送些来,却被秦昭阻止,“既然你说的那个叫薛晨的小子没有把我醒来的事说出去,暂时也就不要让人知道了。”
“这个能瞒多久呢?”苏少艾反问,看着桌上的米粥道:“这饭菜尽是些细米小粥,也倒适合你久未进食的身子,这粥我一个人可吃不完,我们一起吃吧,待会儿我就去告诉大家你醒了。”
苏少艾说着,替秦昭盛了一碗粥。
秦昭看着苏少艾双手递上的小粥,并没有伸手去接,抬头瞪着苏少艾的澄澈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你什么意思?”
苏少艾面色不改,似是没有看到秦昭苍白的脸染上的愠色,“你昏迷的这几天,大家都很着急,让他们知道是应该的?”
“呵,”秦昭冷笑一声,伸手拽住苏少艾的手腕,突兀的险些让苏少艾将粥碗打翻,“还记得你在皇宫里给我说的话吗?苏少艾,你可不是一个大度到愿意与人分享感情的人。给我说真话!”
“真话就是……你弄疼我了。”
秦昭闻言,看了看被自己紧攥着的手,想被火烫了般立马松手,顺带带上一句自己以前从来不会说的话,“抱歉。”
苏少艾转身将粥放在桌上,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溢满了苦涩,而这苦涩又在他转回身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神色变换之快,让人咋舌。
“没想到宫里那话你还记得清楚。”苏少艾说着,心里有些后悔当日对秦昭说了那些话。
“什么话?”
“呃?”
“你上次来宫里跟我说了什么吗?”
“……”见秦昭这么一本正经的询问自己,苏少艾心里感动着,嘴角抽搐着……
貌似很喜欢见苏少艾愣神的秦昭眉毛扬了扬,将苏少艾搂在怀里说了一段以后即便坎坷误会重重,他们也彼此心心相印的话。
', ' ')('秦昭说,“有些事既然不方便告诉我,那我也不问了。我只需知道这世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便好。谁没有几个秘密呢?一直以来我都有事瞒着你,我都做不到不对你隐瞒什么,又何必强求你事事都告诉我呢?说到这个,你也不要怨我对你有秘密,你也只需知道,我秦昭不会伤害你便好。
我们之间也许还有很多误会恩怨没解,但我们心里只有彼此的认知确实不变的。我今天难得说这么多话,就是要告诉你,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互相信任,不要彼此猜疑。我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话说当时自己‘死’之前唯一的遗憾是你还活着……”秦昭说到这儿,突然停顿,转过背对着自己的苏少艾,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道:“记住不要因为外人而离开我,她们在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不要因为外人而离开我,苏少艾在心里重复默念着这句话,突然想到这几天因为那个人的话而伤神不由笑出声,苏少艾,你真傻!
“笑什么?”
“被你的话感动了。”
“你的眼里没有丝毫感动的情绪,我难得说出这样的话你就这个反应?”秦昭表示自己的心灵受了重创,表示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了。
苏少艾收起笑意,对秦昭道:“这也不像你说出的话啊,秦昭你说你如果去考科举会不会比名落孙山还惨烈百倍?”
这个毒舌非常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苏少艾吧?!那个时而清冷时而羞涩的男人是错觉吧?秦昭!
好吧,秦昭在内心咆哮苏少艾的时刻,根本无暇想象自己也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冷心冷情的人……
果然,人人都是双面属性,隐藏属性什么的才是本质啊喂!
“秦昭,快把粥喝了。反正我下半辈子都是为你活着的,你饿死了我也活不了了,况且还有可能是一尸两命。”
……
就在秦昭与苏少艾二人说着绵绵情话,甜腻死人并且打算以后都以隐藏属性示人的时候,在前往蝴蝶谷的路上却发生着另外一件事……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是被她发现了,都是我连累了恩人。”
“凤后切莫自责,当然做件事的时候,都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如今被主子知道,心里反而安了些,不必每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也是,如今再说这些到底是晚了,可若你今日真因此事受罪,我终究难以释怀。”
云锦书说完,十七并没有搭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才道:“当年的事我并不后悔,凤后若再因此自责,属下当以死谢罪!”
“你这是做什么!”云锦书拉着十七拔剑的手,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十七被云锦书拉着,慢慢送了拔剑的手,垂着头看着让人感觉极为颓废与无措。
云锦书虽说被幽静深宫多年,可终究还是一国之父。再说他也是豪门大家子,有些事情不需明说也隐约猜测得到,只见云锦书抬起十七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是不是爱上陛下呢?”语气笃定的没有半点起伏。
“凤后!”十七被云锦书的话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平淡的脸。
“我今日算是知道你为何要助我,但是且不论原因如何,在你助我这一事上我终究是感谢你的。也因如此,我不得不提醒你,暗卫爱上主子,可是死罪啊!”
', ' ')